暖气微煦暖的轿车里,卡门亲自开车目不斜视,后座上罗二叼上雪茄,在伊万殷勤的服侍下,美滋滋地抽了两口,这才松松地靠在座位上,“伊万,这次我来,有三件事要办,”
眼睛半阖的罗二,似笑非笑地解开大衣扣,“你电报里说的药剂效果,我这次会给你一些断铁刀,”对于意志坚定的个体,罗二不介意用更厉害的药剂解决,再厉害的不是还有靠山刺嘛。那玩意到现在他还没把握尝试,但药效他是信心十足。
“接下来。就是苏军战略武库里的核弹,这次能搞上几枚是最好的,”淡淡的语气里,罗二清晰的核弹一词,让伊万和开车的卡门上校,精神不由为之一震,眼睛瞪得老大。
“然后,就是我们参谋部推行的亲善友好计划。西伯利亚要搞好试点,不远的将来,要在苏联推广,为此,我会给与你们足量的药剂,最近时间我就呆在这里了,”
被指挥官第二件事震惊万分的两人。耳中没有留意罗二说的的第三件事,但那足量药剂的承诺,还是让卡门两人悄悄松了口气。
事情成败,反正指挥官会在这里幕后操作,那作为情报站下属,哪怕是最后完不成计划。起码和指挥官逃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是,指挥官,西伯利亚情报站会全力完成任务,”伊万嘴里说道,再想想转移家属的事宜。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吐露出来。
按照克格勃全世界愈发猖狂的刺杀能力。哪怕是把家属全部转移出了苏联,担惊受怕的日子,还是无法避免,与其那样,倒不如尽力完成任务,一挨事成,克格勃就成了最大的保护伞了。
想到这里,伊万不禁暗暗长叹一声,抬眼,巧不巧地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卡门无奈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动:这家伙,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在卡门的安排下,罗二一行住进了工农饭店顶层的贵宾套房,卧室里,罗二挥手让鱼叉三人休息,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从衣兜里拿出双手,手心里湿乎乎的汗渍,还有那眼角处蹦跳的血管,无不昭示着,他一路上强忍的痛苦。
愈加频繁出现的撕裂感,阵阵潮水般高涨的痛苦,让罗二恍然是不是错用了断铁刀,但他知道,除非自己眼睛花了,否则万万是不会拿错的。
又是一支烧刀子服下,擦干净双手,把手帕仔细叠好装进口袋,罗二起身,瞪着墙壁上的油画,站在地毯上思索了好一会,缓缓脱下大衣,走进隔壁的浴室。
客厅里,伊万已经出去了,卡门一身青色西装,面无表情地坐在红木椅子上,手里拿着的雪茄,几乎被他捏烂了。
脑海里,指挥官那冷漠的眼睛,视自己草芥般的目光不断闪现,卡门饶是心狠手辣之辈,也禁不住腿肚子嗖嗖地转筋。
迎接指挥官往返的路程上,要说他没有别样心思,那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特工头子,但体内那随即而起的膨胀感,让他思量再三,还是颓然放弃了反抗;为国家大义想找死的很多,不活,至少里面不包括他。
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成了一片,客厅明亮的灯光下,轻轻的敲门声,一辆食品车推了进来,两个身材高挑模样俊美的金发服务员,在卡门的示意下,把装在银制餐具里的食物,摆放在餐桌上,悄然退去。
想不出所以然的卡门,干脆不再胡思乱想,走到餐桌前摆好餐巾,开始摆放刀叉,把藏在冰桶里的伏特加取出,给餐桌上唯一的水晶酒杯里斟上;这个顿晚餐,他是没胆量上桌作陪。
卧室门打开,穿着明白色丝绵睡衣的罗二,大步走了出来,一番热水洗去了身上的浮躁,却也让布满疤痕的脸庞,灯光下更为冷酷。
看见这个新近入门的情报员,生疏地在餐桌旁忙碌,罗二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起码,他不会对部下摆狗屁的架子。
“指挥官,晚餐准备好了,您可以用餐了,”卡门耳目敏锐,闻听身后索索的脚步声,遂擦擦脑门上的细汗,笔直的腰身弯了弯让到一旁;要说这个一向是被服侍惯了的特务头目,突然操持起餐具来,也是一阵的手忙脚乱。
“嗯,你也坐吧,”罗二随意地摆摆手,大模大样地居中坐下,拿起温热的毛巾擦擦手,视而不见那手边的刀叉,直接操起了雪亮的银筷。
“我已经吃过了,长官您请用,”卡门把一个个罩在餐具上的保温银瓮揭开,小心翼翼地放在食品车上,自己后退两步不再言语。
烤牛排、红烩牛肉、红菜汤、鱼子酱、大咧巴、俄式酸黄瓜,加上一碟牛油、几盘各式比切尼糕点,配上正宗的伏特加,在卡门眼中颇为不错的丰盛晚餐,罗二看得却是一阵的无语。
好在,当兵出身的,什么好的赖的都吃过,无视了极品鱼子酱的罗二,甩开腮帮子一阵大嚼,就连伏特加也喝下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