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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高严没让那些流民进城?甚至还射杀了意图冲入城内的流民?”长孙博略带诧异的问。
“是的。”
“这高严——”长孙博微微皱了皱眉头,此子年纪虽小,可心志坚定,难怪那些羯奴那么怕他,看来那条路是走不通了。
“将军,需要我们攻城吗?”石豹问。
“不急。”长孙博摆手,“再等等。”汉人的孙子兵法说过,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涿县驻军有五千,他们有五万,的确可以强攻,可昨晚全军覆没的四千骑让长孙博改变了主意,这么一支精兵,足以抵得上两三万的将士了,自古攻城都比守城要难上千倍,他这么贸然攻击,恐怕只会徒增伤亡。
他瞄了一眼石豹,“你们不是生气吗?攻城暂时缓一缓,剩下的那些奴隶就随便你们弄了!”
长孙博的话音一落,别说是羯人了,魏军也双目发光的朝那些缩成一团的宋人走去,他们嬉笑着将手无寸铁的宋人赶成一圈,然后在用弓箭那些人射杀,不少人用长矛将孩子们高高的挑起旋转着,凄厉的惨叫声对他们来说,似乎是无上的天籁。
石豹抓起一个孩子,双手一拉,孩子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石豹扯成两截,石豹捞起铜锤对着孩子的脑袋一砸,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石豹凑近脑袋就是一阵猛吸!
“啊——”一名妇人发疯似得冲到了石豹马前,张嘴就要咬石豹,石豹满不在乎的手中铜锤一扬,那妇人就飞了出去,胸膛凹了进去。这些魏军和羯军有意让宋军看清,甚至走到了城下做出这种举动。更有甚者,架起了大锅,将浑身剥光的是宋人丢入煮沸的水中,看着那些惨嚎挣扎的宋人哈哈大笑。
听到宋人的惨叫声,长孙鹰心中的郁气总算缓解了些,昨晚死的虽然不是鲜卑人,可派出的先锋,损失这么惨重的回来,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涿县的军士目眦欲裂的望着这一幕,偏这些魏军狡猾的很,都远远的站在弩箭射程之外。
“郡尉!”很多将领都忍不住了,双拳青筋暴起,“末将出城和羯军一战!”
“去送死吗?”高严冷声道,涿县被五万大军四周围困,兵力本来就不够,再出城折损,怎么守城?
“可是——”他们平时杀人如麻不假,可谁都不愿意看到大宋的百姓被这么虐杀。
“忍着,有你们杀的时候。”高严面无表情的说。
“唯!”
接下来的三天,长孙博和高严陷入的僵持,无论长孙博如何派人挑衅,他甚至将那些宋人一个个串在木棍上竖在地上,都没有让高严派兵出城,不过他还是有了回应的措施,高严将涿县城中所有羯族和魏人全部抓了起来,活活吊死在城墙上,宋人的尸体竖了多久,那些人的尸体也挂了多久。
两军僵持了三天后,长孙博终于忍不住了,“给我强攻!”他这次来是有军令状在身的,必须在十天之内将涿县攻下,如今浪费了四天了。
当魏军和羯军呼啸着开始强攻的时候,忍了三天的宋军终于将怒火狠狠的倾泻到了来袭的魏军身上,弩箭、长枪如雨般倾泻,很快的城墙四周就倒下了一批魏军的尸体。
魏军们将投石机推来,巨大的石块朝城墙处投掷,宋军立刻从女墙处挑出了几个长长的竹竿,竹竿上挂着长长的布幔,轻薄的布幔将投石机投来的大石挡住。魏军们推着木牛车往前走,无数的箭枝被厚实的木板挡住。
后方的投石机已经持续不断的在投石,因有了布幔的遮挡,很多石头在半空中就落下了,并没有砸在城墙上,魏军们向半空中射火箭烧布幔。而是魏军和羯军密密麻麻射来的箭枝不仅射死不少羊马墙里的军士,还射中不少城墙上的军士。
与此同时宋军们也用浇了石脂水的火箭还击,敌墙上抛石机和床弩已经准备就绪,十来个壮汉涨红了脸,拉开了弓弦,几十只弩箭随着众人的大喝声,向魏军射去,攻击力的极强的弩箭的射穿了最前方木牛车的木板,将里面的魏军射死,后续的魏军迅速的赶上,拉出死去的同僚,砍断弩箭,推着木牛车继续前进。
“轰”同时抛石机也对准了投石机射去,投石机附近不少军士被投来的大石砸死。
但是魏军依然推着双面壕桥车往护城河冲去,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接上,很快的护城河壕桥车就顺利的接通了护城河。
羊马墙处的宋军反击的更激烈了,冲上的魏军一个个的倒地。
“哒哒”的马蹄声急剧的响起,羯族的骑兵如潮水般的通过壕桥涌来,第一道的羊马墙守不住了,羊马墙的外的军士们迅速的撤退回瓮城,城门彻底的关闭。羯军和魏军冲过羊马墙,驾着云梯攻城,一只只边角尖锐的铁钩,从瓮城中伸出,钩断了云梯。
魏军们同样拉开床弩,尖锐的弩箭牢牢的定在城墙上,不少羯军、魏军借着钉在墙上的弩箭攻城。火球、滚木从城墙处滚下,将爬上城墙的魏军、羯军砸落。城墙上,不时的有宋军被骑□湛的魏军射中,但一个倒下,马上就有第二个替代……
城墙上打的激烈,可城内却出乎意料的安静,街上除了不停往来的军士和临时征调的民丁外,街上没有任何百姓的声音,所有的百姓都得了吩咐,不得随意外出,城内的秩序依然井井有条。
城里的铁匠铺日夜不停的在打铁、砖窑的窑火经日不熄,所有的食肆都暂停了生意,借出了炉火,帮着守城的军士们做饭……临时搭建的伤病营里,涿县所有的大夫都到场了,不时的有人抬着担架过来,担架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伤员们。
“姑娘?姑娘?”春暄连声唤了几声,陆希才回神。
“姑娘,吃午食了。”春暄将午食放在陆希面前。
“前面怎么样了?”陆希没有一点胃口,但为了孩子还是慢慢一口口的吃着午食。
“还在打。”春暄安慰陆希道,“姑娘,你放心吧,郎君没事的,那些羯人攻不进来。”
陆希对城外到底有多少羯军并不了解,这会打仗也不像后世火枪、大炮轰鸣,而她这里又离城门口远,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这让陆希更担心,可她还是吃完了午饭,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就开始了每日的锻炼。她知道论打仗,涿县每一个人都比她更熟悉,她现在最的是就是保重好自己身体,不给其他人添乱就好了。为了不让阿兄担心,陆希甚至都不派人探听情况,就怕阿兄会因她而分心。
这一场攻城战从早上开始,一直打到了下午,魏军和宋军各施手段,投石机、弩弓相互攻击,可魏军们依然迟迟攻不上城墙,眼见着军士们伤亡越来越大,长孙博终于下令吹响了暂时撤退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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