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想来,虽然自已这个班损失惨重,但敌人并不是强大。而是靠着卑鄙诡计,胆量小小的。偷偷摸摸的袭击,以及在他们逃出村的时候不追赶,都很明显地说明了这一点。如果离土门村的友军已经很近了,敌人是绝对不敢跑到这里来阻截的。何况在山野里实在是太难走了,又是泥,又是水,又是杂草树枝,深一脚浅一脚地极耗费体力。
这个鬼子端着枪,警惕地向前搜索前进,直到隐没在树林里。另一个鬼子摘下水壶喝了两口,又喂牲口背上的两个轻伤员。
过了约有半个小时,侦察的鬼子回来了,与离开时的小心翼翼相比,现在的神橡明显放松了不少。来到近前,他向鬼子班长报告道:“长官,出了树林就是大道,离土门村大概只有三公里的距离。”鬼子班长松了口气,三公里呀,在大道上走是转眼就到,那些支那胆小鬼绝不敢跑到这里来找死。能够活着回来,可不是自己胆小怕死,而是要把支那人的新诡计、新招数告诉别人,以免英勇的帝国勇士再重蹈覆辙,糊里糊涂地送了性命。这或许是借口,也或许是自我安慰,恐怕连鬼子班长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三公里,距离很近吗?孟有田他们已经在距离土门村不到四里的地方设下了埋伏,不是一处是两处,在三百多米的距离内布了两个地雷阵,一是伏击逃敌,二是阻击可能的追敌。
当然,孟有田不指望用地雷把鬼子全都解决了,最后的杀招还是由他来执行。在一个长着杂草的小土包上选定了阵地,斜对着大道上的地雷阵,如果鬼子走过来,正好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态势。瞎老元等人则藏在地雷阵旁边的树林里,等着冲上去捡洋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管你是嫌它慢,还是嫌它快,每个人的心境不同,对它的感觉也就不一样。大战之前,所有人都既紧张1
又〖兴〗奋,而后又有些焦躁。这就是等的无奈,等的人对于所等的事完全不能支配,对于其他的事又完全没有心思,因而被迫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存有期待使人〖兴〗奋,无所事事又使人无聊,等待便是混合了〖兴〗奋和无聊的境界。随着等的时间延长,〖兴〗奋转成疲劳,无聊的心境就会占据优势。这个时候等待宛如等候判决,心中焦虑不安,一颗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大受颠簸之苦。
孟有田侧躺在地上,又湿又凉,这滋味不好受。闲极无聊,他拿着根草棍拔弄着蚂蚁,算是用无聊打发无聊。
几只鸟儿从远处的树林里飞起,叽喳的鸣叫着,久久不落。孟有田这才放过可怜的小蚂蚊,慢慢地爬到山包上。
三个鬼子牵着牲口出了树林,道沟依然,但与泥泞的野地和枝条横伸的树林相比,视野开阔,心情也陡然改变。
“看看这路,支那人只会玩这些下流的招数。”鬼子班长有些愤怒,又有些鄙视的说道:“可这些小把戏能够改变大局吗,能够阻碍皇军前进的脚步吗?”
“支那人胆小如鼠,可心里却充满了卑鄙和狡猾的伎俩。”一个鬼子深有同感地说道:“这些邪恶的、恶毒的胆小鬼,统统地要杀掉。”“统统地杀掉,一个不留。”骡子背上的伤员伤口已经在颠簸中迸开,血渗出了绷带,这个家伙忍着痛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