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对汉国对江东的威胁,孙权不仅不惜一切代价备战,而且也希望获得外面的援助,他派人向曹操求援,恳求曹军派兵攻打南阳或者江淮,转移汉国对江东的威胁,但曹操却以国力困乏为由,婉拒了他的请求,随即传来曹刘联姻的消息,孙权也对曹操绝望了。
他随即又派人去交州,希望和刘备结盟,两家共同对抗汉军统一南方的步伐,为此他又让诸葛瑾给诸葛亮写信,希望能说服诸葛亮。
但交州那边却没有任何消息,诸葛亮似乎也没有回音,这让孙权心中有点着急了,而就在前两天,孙权得到密探的禀报,诸葛瑾将次子诸葛乔秘密送去了交州,这便让孙权对诸葛瑾生出疑心,派人日夜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诸葛瑾连忙躬身道:“启禀吴侯,暂时还没有消息。”
孙权却不信他的话,若诸葛亮没有回信,诸葛瑾怎么会把儿子送走?孙权冷笑一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怎么会没有消息呢?诸葛都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饶是诸葛瑾为人宽厚,脾气极好,但此时他也无法忍受吴侯对他的怀疑,胀得满脸通红,“微臣跟随吴侯也有十五年,忠心耿耿,吴侯为何要怀疑微臣?”
“那你告诉我,你的次子去了哪里?”孙权索性将话挑明了,目光冷冷地望着他。
诸葛瑾浑身一震,原来吴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也索性实话实说,“我弟诸葛孔明成婚近二十年,膝下只有一女,苦无子嗣,他几次写信给我,希望我能将次子乔过继给他,我也答应了,所以便在两天前,将次子送去了交州,过继给兄弟为子,这是我的私事,吴侯为何如此关注?”
“哼!他若没有信来,你怎么此时将儿子送走,你还说诸葛亮没有消息?”
“回禀吴侯,吾弟确实没有消息,我将儿子这时送走,是因为......”
“因为什么?”孙权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诸葛瑾深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我知道汉军在柴桑备战,若再不送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孙权顿时勃然大怒,拍桌子喝道:“你是说,我江东要灭亡了吗?”
“臣绝无此意!”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孙权咆哮如雷般吼道。
旁边张昭也吓得胆战心惊,他还从未见过主公这般对臣下怒吼,他急忙劝道:“主公息怒,诸葛都护一定是担心长江航道封锁,而走陆路,不仅路途遥远,而且十分危险......”
孙权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又坐下,张昭一句话提醒了他,难道交州没有消息,是因为汉军封锁了航道的缘故?
其实孙权也相信诸葛瑾说的实话,将儿子过继个诸葛亮是他们兄弟之间早已决定之事,只是孙权恨诸葛瑾这个时候把儿子送走,明显是在暗示江东将不保,让他没有了面子。
孙权狠狠瞪了一眼诸葛瑾,令道:“你退下吧!”
诸葛瑾也阴沉着脸施一礼,转身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孙权和张昭两人,孙权长叹一声道:“军师,汉军出兵在即,我该如何是好?”
张昭沉吟片刻道:”当年吴侯出兵武昌,击杀黄祖,数万荆州军全军覆没,只剩柴桑一座孤城,兵不到万,将不过几员,与我们相敌无疑是以卵击石,但刘璟却居然以弱胜强,击败了我们,还有赤壁之战,曹操挟横扫北方之威,亲率数十万大军南征,却最终敌不过孙刘几万联军,可见战场之上并没有绝对的强胜弱败之说,江东今日之弱,弱不过当年的柴桑,汉军今日之盛,盛不过当年的曹军,柴桑孤城尚可逆转,曹军强大一样败北,吴侯又何必妄自菲薄,自绝信心呢?”
张昭一席话使孙权豁然醒悟,他拔出剑咬牙切齿道:“我宁可战至最后一刻,也绝不会不战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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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柴桑尚没有出兵,但战争之火却悄然在江东内部点燃,夜里两更时分,乌云笼罩着一望无际的太湖水面,水面上风急浪高,渔船也不敢入湖捕鱼。
而这时,一支由三十艘千石战船和七十艘百石快船组成的船队正在波涛万顷的太湖中向东航行,风急浪高,船只剧烈起伏,但它们却没有被打翻的危险,船队顺风而行,行驶得异常快速平稳,丝毫没有偏离航向。
在为首千石战船的船头,水军大将沈弥手执铁枪,目光坚毅地注视着前方水面,他是芜湖和濡须口的主将,率领五千士兵和三百艘战船驻守,在溧水的太湖河口,也有一千士兵和几十条战船,尽管驻兵不多,却牢牢控制着溧水和西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