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彬此獠不除终是我等心腹大患,哎!”朱异摘掉头盔,自有家将帮忙脱下铠甲,忍不住叹息道。
老搭档钟离牧在一边先自坐下道:“此子确实难缠,季文此行大败蜀军乃是好事,切勿被此子打扰了心情才是。”在场多数人都同意钟离牧的话,蜀魏同时进逼的压力下还能打出这样的胜仗,放眼江东也只有朱异有这个能力了,而且这也确实值得庆祝——因为可庆祝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朱异想了想笑道:“也该是让儿郎们好好休息了,今晚可庆祝一番振奋军民士气,只是方自夺回的两座城池须小心守好。”
钟离牧哈哈笑道:“今晚季文你好生休息便是,我亲自带人去前方守卫,无须担心此事。”
“子干这是何言?郡内全赖子干抵御魏军,庆功宴上如何能少了子干?”朱异见钟离牧如此说,顿时不快道。
钟离牧反而不以为意解释道:“季文你连续奔波,儿郎们也是累的,今晚好生痛饮自是当然。你我肩负重任,理当分工明确,今次你且饮之,下次轮换即可,何必争呢?”
“哈哈,子干所言有理,贼人狡猾我等当以国事为重,那便有劳子干了。”朱异见钟离牧如此说,心中释怀道。
一夜欢庆自是不用提,唐彬远远见吴军有了防备也是不敢前来。朱异用兵神出鬼没远超自己,这个风险实在是冒不得。连续作战吴军也是疲惫于是各自安歇,十日之后确实庐陵郡传来告急文书,诸葛瞻挥兵复返连胜数阵,贺达等人非是诸葛瞻对手,特来会稽请援。
朱异和钟离牧闻言面面相觑,钟离牧忍不住问道:“蜀军方败不久,庐陵兵力也是不少,如何连败!?”
那使者哭道:“自从朱大人走后,我家将军紧密布防,防备蜀军反扑。谁知那诸葛瞻从水路轻兵深入,乔装打扮连夺我方两城。邓句,顾容两位将军引兵去救,反中了蜀人的埋伏。待我家将军前去讨战,蜀人援军也到,混战一场只得退守南昌……还请朱大人速去救援,迟则南昌不保啊!”
“嗯……诸葛瞻不愧是诸葛武侯之子,庐陵兵力集中在城中,水道两侧必然少人守,从此处进兵确实可收奇兵之效。”朱异忍不住颔首,对诸葛瞻一番赞赏。
钟离牧对于老搭档的表现不以为意,急问道:“南昌城中还有多少人马,蜀人又有多少?”
那使者道:“小的出城之前还有一万三四千人,蜀军前后三四万人是有的。”
朱异点头道:“短短时间蜀军又是增兵,果然棘手。南昌城防坚固,贺达之能有万人在握当保无虞,倒是不必如此急迫。”言罢,把眼去钟离牧。
钟离牧心领神会附和道:“此间魏军方退不久,更兼贼将唐彬狡猾非常,一时也是抽调不得兵力,援军之事恐怕要仔细计议一番了。”
那使者见二人不紧不慢的无比从容,更显急迫道:“蜀军攻势甚猛,几位将军皆是负伤在身,还请二位大人速速发兵啊!”言到急迫之处,那使者以头拄地,铿然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