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这个陆厚德,他这是想要干什么,唱高调,搏名声?”南昌行营内,老蒋很是愤怒。
“先生何故如此动怒呢?”陈布磊上前一步,捡起了地上的电文,重新放了回去,“这东抗素来抗日坚决,又在与日军对峙的前沿,他们这个态度也在意料之中!”
“布磊先生的意思说,我蒋某人的策略错了?”
“不,先生,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东抗虽然接受zy的整编,但本质上并没有多少变化,他们就如同那些手握军权的地方实权派一样,需要的时候,他们听zy的,不需要的时候,自然不听,何况这天高皇帝远,就更不会听了!”
“那你说怎么办?”老蒋气恼的道。
“日本人现在急于跟我们谈判,这是很明显的,如果我们表现的过于急切,到时候吃亏倒是我们,这东抗的态度如此刚烈,何不将压力转嫁到他们身上?”陈布磊道。
“布磊先生的意思是?”
“这件事我们本身做的有些不地道,在我们跟日本方面进行沟通的一开始我们就应该通知东抗方面,或者让他们也派代表参与进来!”
“这不是怕泄密嘛!”
“是,但是现在突然叫他们加入进来,他们肯定会有抵触情绪,而且,他们会认为这是一个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
“跟日本和谈,为什么先秘密接触,而没有光明正大的谈呢?”陈布磊问道。
“这……”
“一方面我们在国际上说我们不会跟日本直接谈判,一方面也是因为国内的舆论压力,我们不能把自己说过的话给吞进去,所以,谈判只能暗中进行,如果没能达成协议,那就没有这回事儿。外界也不知道,如果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再想办法公开,可这个协议吃亏的肯定是我们,那么谁来背负这个协议的骂名呢?”
老蒋眉头一蹙,陈布磊的话说到他的心里去了,谁都不想背上一个“汉奸卖国贼”的名声。
“那依你之见?”
“以军委会的名义授权让东北绥署跟北平军分会两家组成一个联合谈判小组。与日本关东军直接谈判!”陈布磊道,“只谈热河和华北的问题,东北的问题暂不谈!”
“这岂不是真遂了日本人的心意?”
“日本退出国联,所以国联的裁决不过是一纸空文,现在咱们根本不能指望国联替我们主持公道了,因为这是不现实的。我想国人知道这个,也会理解的,我们改变之前的策略也是理所应当的!”陈布磊道,“如果我们抱着之前的策略丝毫不变的话,那中日之间就没有谈判的余地!”
“布磊先生的这个解释很好,日本既然退出国联了,我们再在国联寻求中日争端。那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我们如果跟日本直接谈判,那也是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你说,对吧?”老蒋点了点头道。
“先生说的是!”
“只是汪兆铭那边是什么态度?”
“汪先生历来是主张以和为贵的,而且汪先生也希望华北的局势能够早日稳定下来!”
“那就好!”老蒋点了点头,“来人。把钱大钧给我叫来!”
“是,委座!”
“报告!”
“进来!”老蒋一抬头,看到进来的人是陈辞修,有些惊讶,“辞修,你怎么来了?”
“委座,我是来向您请假的!”
“请假。眼下正是整军备战的关键时期,你却要请假,干什么去?”老蒋很诧异的问道。
“我想去一趟热河!”
“你要去热河?”老蒋微微一讶然,旋即明白了。“你不会是想去看东北绥署搞的那个军事对抗演戏吧?”
“是的,委座,我觉得这个演习搞的很有意思,我想亲自去见识一下!”陈辞修道。
“你不是说不想去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委座,我原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实兵对抗演习,没什么看头,就是做个日本人看一下,让他们别小瞧我们,但是从演习过程中发挥的电文看,我的判断可能出现了差错。”陈辞修道。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这一次演习规模并不算大,但是非常具有代表性,从红蓝双方的对抗中,我发现他们的指挥官都采用了灵活善变的指挥风格,这一点正是我们zy军不具备的!”陈辞修道。
“你是说,这种战术可以运用到我们的剿匪作战中?”老蒋眼睛一亮。
“是的,战术固然重要,但是我需要的是能够领悟这种战术精髓的指挥官!”陈辞修道。
“辞修,你该不会是想去挖人吧?”老蒋一愣,“这恐怕是不太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陆厚德的人我挖不到,孙魁元的人应该问题不大!”陈辞修道。
“你确定这会对我们的剿匪作战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老蒋微微思考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