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清楚,但东抗发这份电报来,肯定是已经动手了,不然不会发这样一份电报来!”
“那既然动手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估计他们这是对我们还有些顾忌,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这样大家都能接受?”
“借口,什么狗屁借口,日人还没打来,他么怎么知道富春要投敌?”汤玉麟愤怒道,“荒谬之极!”
“阁帅,其实咱们三十六师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一些军官早就跟日人暗中有来往,所以……”
“你也相信这狗屁的借口?”汤玉麟惊讶道。
“阁帅,不是我不相信,而是空穴未必来风!”索景斌道,“咱们的部队不是日人的对手,这我知道,可也不至于一战击溃。”
“哎……”汤玉麟闻言,不免叹息一声,他虽然老眼昏花了,但还不至于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热河守军除了极个别队伍外,其他将领都无心抵抗。
“阁帅,这事儿?”
“抗议,不但要向北平方面提出抗议,还要想南京方面哭诉,把咱们说的越苦越好!”汤玉麟道。
“阁帅是想……”
“咱们越是悲情,越容易得到上面的同情,咱们万一丢了热河,也能得到一些同情分!”汤玉麟道!
“阁帅还真是英明!”
“英明个屁,东抗这个陆小娃娃还真是胆大包天,私自吞并友军,他可是犯了大忌,看以后谁还会对他有好感。老蒋怕也是要忌惮他了!”汤玉麟骂了一声。
“阁帅说的是!”
“什么,东抗把东北军22旅给缴械了?”何敬之吓了一条,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按照道理,东抗不应该做出如此有悖常理之举,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如果是敌军,那倒也罢了,可是这是友军,日后谁跟他们打交道。还不小心翼翼?
东抗这可不仅仅得罪东北军,怕是连各路军阀都得罪了,谁愿意跟一个随便吞并友军的人交朋友?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汤阁臣的抗议电报已经发来了,现在怕是南京军政部和校长手里也收到了!”熊秘书讪讪道。
“这个陆厚德。他这是昏了头了?”何敬之有些愤怒,这个时候因联手抗敌,却自己人大闹内讧,不是让日人看笑话吗?
“陆长官事先给了汤阁臣一份电报,说22旅的旅长富春与日人勾结,欲投敌,他才下令对22旅缴械的!”
“富春欲投敌?”
“是。现在谁要不知道真假,如果陆长官手里真的掌握铁证的话,那这一次缴械就等于是平叛,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就算如此。那所产生的恶劣影响也难以挽回了!”何敬之道,“就算掌握铁证,难道事先不可以通气一下?”
“部长,您觉得这件事如果摊开了说。会有什么后果吗?”熊秘书提醒一句。
“对,我明白了。这事儿要是真的,还真的先斩后奏,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何敬之点了点头,他太了解自己内部的问题了,日的情报人员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就算他的身边,也不是很安全,经常出现这边作战部署刚刚下发,日人那边就已经全盘知晓了!
只有东抗,他们的情报自成体系,日人根没办法渗透,因此每每都在东抗面前栽跟头。
“这个陆山,他这是无法无天了吗?”张汉卿接到汤玉麟的电报,气的差点儿一口气没背过来!
“小爷,你别生气,跟这种小人置气,不值当!”赵四小姐忙将张汉卿扶起来,轻轻的在他后背捋着!
“你懂什么,陆山就算是个小人,也不是你能够随便说的!”张汉卿怒哼一声。
他跟汤玉麟有矛盾,其实陆山要真跟汤玉麟掐起来,对他来说,只有好处。
当然,从热河抗战大局,他该生气,以为陆山此举是在破坏团结,破坏热河抗战大局,这是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我不说了还不好吗?”赵四小姐白了张汉卿一眼。
“好了,我也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气陆山这个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这么一出来,这不是让日人看了偷偷乐吗?”张汉卿温言道。
南昌行辕。
“娘希匹,这个陆山还真会惹事,他可是出身东北军,这岂不是成了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老蒋穿着一身睡袍,被侍从室值班秘书从熟睡中叫醒!
“校长,热河的事情,错综复杂,学生觉得,还是让何部长和张副委员长自己处置为好!”邓怡进言道。
“但军事委员会方面对此事也要有一个态度?”老蒋自言自语道。
“现在事情只是开了一个头,还没有看到发展,至于结尾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嗯,雪冰,你说的很对,对于这件事,不宜过早下结论,且让他们去调查吧,等有结果再说!”老蒋点了点头,“军事委员会也不能光听一家之言,这是片面的,不准确的!”
“明白,学生这就草拟电回复北平!”
“等一下,以我的名义,给汤阁臣写一份电,安抚一下,此刻热河正与日人交战,不可令他产生厌战情绪!”老蒋吩咐道。
“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