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市小绒街2号。
这是一座俄式木制小楼,建了有七八年了,建筑面积一百二十余平方米,占地面积越九百平方米。
这就是组织在东北地区的最高领导机关满洲省委秘处所在地。(不要纠结,三三年前的地址实在是查不到)。
满洲省委记林仲丹一家就住在这里,化名林一舟,职业是一名大学教授。
她的夫人徐克峻也以哈尔滨师范大学的讲师的身份活动,并照顾他的起居生活。
最近省委会议上,林仲丹屡屡的跟李子芬、李石等人起冲突,这令徐克峻十分的担忧。
丈夫这是有点儿跟中央对着干的意思,虽然有不少人支持,可毕竟以下克上,那都是大忌,特别是中央现在被王名、伯古等人把持,独揽大权,听不进党内不同的声音,王名等人背后站着的是共产国际。
在这样下去,迟早会产生巨大的冲突!
“老林,你身体不好,咱们还是找个机会回南方养养身体?”徐克峻心疼丈夫道。
林仲丹披着一件外衣,坐在藤椅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了,照射着他那苍白消瘦的脸颊,笔尖不停的在稿纸上滑动着。
“现在满洲的局势这么紧张,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林仲丹叹了一口气道。
正在给女儿“毛毛”织毛衣的徐克峻当时泪水就忍不住滚落下来,她理解自己的丈夫。可是别人不理解,一个为了理想而随时可以舍弃生命的男人!
“老林,要不,咱们去老张那里?”徐克峻道。“虽然他那里条件清苦一点儿,可比在这里强!”
“你的意思是?”
“他们不是要你认识错误,改造自己的思想吗?”徐克峻道,“那你就以身体不行为理由辞去省委记!”
“这……”林仲丹吃惊了,一向从不相互干预对方工作的妻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一个建议,这让他惊讶了。
“不知道老张那里怎么样了,东纵连续打了几个胜仗,消灭了上万鬼子。这可是振奋人心的消息!”林仲丹说道。
“要我说,还是老张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去了东纵,反而不受那些人的牵制!”
“你呀。也是老党员了,该知道那也是自己同志!”
“他们把我们当同志了,一开会就是批判说教,真不知道中央怎么会……”
“你呀,不说这个了。下一阶段的工作,根据中央的指示,是要发动工人罢工,飞行集会……”
“老林。这些我们之前不都搞过了吗,效果如何。你心理清楚,为此被捕和牺牲了多少同志?”
林仲丹沉默了。事实上他很清楚,现在的东北的情势比当初东北军控制东北的时候更加恶劣,日本政府和伪满洲国政府那是极力“**”的,在这样的政治气候下,发动暴动,飞行集会等,无疑是给日伪当局更多的借口来围剿组织,而西方列强也是极端仇视**,所以他们一定会对日本采取绥靖政策,让人日本人充当**急先锋!
日本人现在占领了关外大部分地区,满洲省委跟关内消息都不怎么畅通,更别说得到更多的支援了,苏联方面,为了避免刺激日本,对满洲省委的支援也有限,更别说日本以苏联为假想敌,苏联在满洲的情报活动都处在停滞阶段。
这个时候在东北,组织唯一的做法就是暗中发展,蛰伏待机!
但是把持中央大权的王名等人却不到这个事实,坚持他们那一套从苏联学过来的方法。
这让满洲省委内部很多清醒的有识之士感到异常的苦闷!
他们也曾向上反映,但是得不到任何回音,如果激化矛盾,一个分裂组织的罪名恐怕谁都担当不起!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许退一步或许会缓和现在的矛盾!
“林记,徐秘,东边来电了!”这时候,交通员兼电报员宋兰韵敲门走了进来!
跟东纵的联系掌握在林仲丹手中,这是陆山特别交代的,交给别人他不放心,满洲省委手中掌握的唯一一部电台也就是这一台,除了信联络,林仲丹掌握着对外联络,一切最新的消息都是通过这部电台得知的。
所以满洲省委对外面的消息掌握甚至还超过了中央,东纵几次胜利的消息都是通过这部电台传了出去的!
宋兰韵口中的“东边”其实就是指的是东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