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听到留下来吃饭,陈传一点不客气,乐呵呵的跟张启说:“张师傅,咱俩有口福了,今天敞开肚子,怎么的都得把四维家的存货给弄掉几坛。”
“我怕他存的酒不够喝。”对着陈传,张启也开起了玩笑。
陈四维听到真如自己所料的要伤筋动骨,嘴边露出苦笑,心想还好馆主出门了,不然两个酒桶就够自己受,要是三个,那还要不要人活了。
“咦,这酒,四维你小子好啊,藏得够深的。”上了菜,上了酒,陈传老酒桶一个,扒开酒坛的封口,一鼻子就闻到满满的酒香,还以为是陈四维的王牌,不由得出声调侃。
就连张启也是被这酒香给吸引了过去,比陈传看得仔细一点的是,张启明显的看到这酒坛上面擦得干净却也遗留下来的一点点泥土的痕迹。
好像是刚挖出来的。
“好香,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藏了这货,亏大了,这婆娘不懂事。”陈四维先是疑惑,然后一拍大腿,一脸肉疼的说。
再看仔细一点,陈四维也现了端倪。
“阿吉玛,这是你的出生酒?”陈四维很诧异的对着帮自己三人拿碗筷的阿吉玛问。
很多地方都有个习俗,在小孩出声的时候,埋下一些好酒,重要的日子就会挖一坛出来喝,女儿红是这么来的,状元醉也是这么来的。
阿吉玛当初出生的时候,她父母那里不适合埋酒,陈四维的老婆就帮着张罗了一些下去,除了留到结婚喜宴才能喝的五坛,多余的也就是三四坛。
陈四维惦记着这酒,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那是从阿吉玛小时候就馋到现在。
没想到以前不好意思也没机会尝到,今天居然能一尝夙愿。
“恩,今天高兴,姨娘也同意我起一坛给张师傅喝。”阿吉玛脸上微红,张嘴轻声的说:“感谢张师傅的救命之恩,还有帮我抓住了那几个家伙。”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听到这酒的来历,张启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虽然不能说是只有出嫁才喝的酒,但大部分是啊,这顶不住别人就会胡思乱想。
“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老头子我今天有口福了,张师傅,你该不会不分我们两口吧。”陈传看到好酒,嘴巴里口水都溢满了,一边乐呵呵说着,一边马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咕噜一声,全给咽了下去,末了还满足的长呼一口气。
“二叔你居然耍赖。”陈四维顾不得诧异,生怕吃亏一般,也给自己倒上一杯,猴急的也给咽了下去。
两人喝完,才现张启这正主还没喝呢,忍不住老脸有点挂不住,好在阿吉玛乖巧的给张启倒了一杯,示意后者品尝。
酒是好酒,不用入嘴张启就知道,只是,这陈四维的眼神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看了一眼阿吉玛,陈四维对着张启就问:“张师傅,这酒不错吧?”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埋下去的时候就有好几秋年份,阿吉玛都二十一了,几十年的好酒,年份也足,你说……”张启还没回答,陈传为老不尊的就开口接上了陈四维的话。
说到最后,现这话不应该这么接,陈四维这小子有古怪呢。
“可惜今天就只喝一坛,要想再喝,十有**只能等阿吉玛出嫁的时候咯。”果然陈四维马上的就说了开来。
要说这酒虽然不是非得结婚时才喝,但女人的一生有几个重要的日子呢?
自古以来,作为女人,除非家境很好儿孙又孝顺,不然大都不过寿,那生日就没了,阿吉玛也不科举,那金榜题名的机会也没了,所以属于她的几个大日子,除了出生就是和出嫁有关。
救命之恩是很重,但好酒不是只有这一种啊,加上阿吉玛稍微露出的意思,还有自家老婆同意下来的举动,陈四维又不是笨蛋,很明白的就知道这是在示好了。
老辈人,对于婚姻的看法,那就是看准了就下手,快狠准就是三个最要紧的因素。
张启这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手有身手,两天接触下来,也算是很对胃口,在国内听说还是个官,这阿吉玛要是嫁过去,就是官太太一个。
看到阿吉玛笑语盈盈的给张启倒酒,陈四维斟酌着就开口说:“张师傅今年贵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