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对张海涛的处理并不是很重,或者可以说非常轻,只是让他在周例会上当着大家的面为自已在公开活动中与人赌棋的行为做出深刻检讨,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事儿,至于赔偿,则是由张海涛,陈见雪和金钰莹三个人共同分担,终究那天负责推广活动的人应该是陈见雪和金钰莹,她们俩要是不贪玩儿跑去逛庙会,这样的事情未必会生,所以责任肯定是少不了的,分别只在于和张海涛的程度罢了。为了这,张海涛不得不在交完自已的罚金后还另请两个人大吃一顿谢罪,回过头来一算,所花的费用比自已全额赔偿还要多出十几块钱,所以陈见雪也就宽怀大度,不再给他脸色看了。
请王仲明到棋胜楼当讲师的事儿进行得并不顺利——老金头儿找到程明,向他转达陈淞生的意思时,程明倒是非常热心,当天晚上亲自到王仲明那里进行劝说,奈何王仲明对这个邀请并不怎么感冒,虽不是完全拒绝,但表现出来的意思非常明显,给程明碰了个软钉子。消息反馈回去以后,几位当事人的态度各不相同,陈淞生是叹息人才难得,人各有志,无法强求,陈见雪是不以为然,觉得堂堂这么大一个棋胜楼,犯不着为这样的人耗费太多的精力,有那时间,还不如找那些打不上重要比赛,等级分在排行榜八十名以后的职业棋手呢,那个王仲明再厉害,最多也就是这个层级的水准,有啥可了不起的?至于金钰莹,感到些许失望后也就不再去想,终究人家的职业是作家,就算棋下得很好,不想当围棋讲师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全国棋社联赛的事儿还在酝酿之中,和陈淞生估计的那么,类似这样的比赛对中国棋院而言是接受不容易,放弃更难以甘心,所以谈判的进展非常缓慢,怕没有一年半载是难以真正明朗起来。不过话虽如此,棋胜楼的战略性备战工作却没有因此而停止下来,终究棋社的展最关键的还是棋社自身的实力——经研究,大老板赵尚志同意了陈淞生的规划报告,决定扩充人员,再招三名专职讲师。
陈淞生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金钰莹来负责——通过庙会赌棋这件事,他更相信金钰莹是一个作事认真负责,而且很爱动脑筋,有主见的年轻人,把事情交给她去做,自已放心,也安心,同时,这也是对上次自已搞得人家小姑娘哭鼻子的补偿之举。
金钰莹本来不想接下这个任务,因为她觉得自已年纪太小,下棋方面的才能尽管还可以,但社会经验,阅历方面的东西就欠缺的太多了,如果只是做为招聘讲师围棋水平评定等环节问题不大,可让她来决定谁适合不适合当讲师,她真觉得压力很大,因为一名好的讲师,自身棋力高低只是其中一个条件,沟通能力,语言表达能力,脾气,耐心,乃至说话有没有口音,五官相貌是不是端正都需要达到一定的标准,自已真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吗?不过陈淞生坚持非要让她来做,并表示如有必要,自已可以在招聘的最后阶段亲自把关,如此一来,金钰莹想要推辞也找不到理由,最后不得不勉强答应了下来。
既然接下了任务,就需要认真去做,但怎么做呢?没有在公司打过工,完全没有应聘和招聘经验,金钰莹脑中很乱,根本不知道自已该做什么,回到办公室,把稿纸铺在桌上,写了撕,撕了写,半天也理不出来个头绪,心中直怨陈淞生,为什么把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已?以前这种事情不都是他自已做吗?难道人老奸,马老滑,上了年纪,喜欢偷懒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陈见雪上完她的课回来了,一进屋,就见到金钰莹把头支在桌子上呆,椅子周围丢了一堆的废纸,象是刚被小偷光顾过后的样子。
“哎,这是怎么了?神经呀?”陈见雪好奇地问道。
“谁神经了!还不都是你的亲爷爷给闹的。”办公室里此时只有她们俩个,金钰莹没好气的抱怨道。
“我爷爷?......,怎么了?”陈见雪一愣,连忙问道。
“你爷爷非得让我管招新讲师的事儿,你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金钰莹气道。
“真的?呵呵,好呀,我爷爷给你任务,这是在培养你呀。再说了,招人,多好玩呀,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当了主考官,那就是大权在握,不定多少人得拍着你,哄着你呢!”陈见雪眼睛亮了起来,眉飞色舞地叫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陈见雪此时的反应可谓生动的注解,人家这是责任重大的工作,她却当成好玩儿的游戏,到哪儿说理去!
“去,胡说八道,别捣乱。我这儿正烦着呢!”金钰莹气道,随手把一张揉皱的稿纸砸在陈见雪的身上。
抓住稿纸,陈见雪将之展开,只见上面稀稀疏疏的写了几行字,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