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鸿大街尾部。
苏天御正在等待之时,兜内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立马接起:“喂?”
“张浩的手指头让人剁下来一根,扔咱家的院子里了。我告诉你,余明远很可能跟对面谈妥了,逼咱退股。”苏政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进天鸿之前要想好。”
“手指头剁了?”苏天御明显愣了一下回道。
“是,他妈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管了,二叔。”苏天御阴着脸直接挂断了电话,扭头看向了孔正辉,白宏伯等人:“张浩让人剁了一根手指头。”
众人闻言脸色都不太好看,但却没有接话。
“事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你不行,连刀都拿不稳,那别说余明远了,你就是给陆丰去当脚力,人家都不会用你。”苏天御话语非常直接地说道:“合作的前提必须得是你自身有价值,不管海面上的生意,以后能不能干,但咱在这件事上不能服软!货和人我要自己拿回来,哪怕最后被踢出局,咱也得让余明远登门过来跟你谈,站着拿钱退场!!”
孔正辉思考了一下:“小御说得对,没有海上的买卖,还有环卫的买卖呢。咱要啥也不是,在哪个圈子都不行。”
白宏伯额头飙汗:“真要干啊?”
“三家抱不抱团,你自己做决定。”苏天御回。
白宏伯足足思考了得有十几秒后,才咬牙戴上他今天刚买的摩托车钢盔:“来都来了,那就干!”
孔正辉抬头看向苏天御:“我也干!”
“打电话吧。”苏天北回。
孔正辉闻言掏出手机,拨通了朋友的号码:“喂?”
“冯海出门了,没在家,郭林在欣欣足浴呢。”朋友低声回道:“他身边就三四个人,但周边全是码帮的买卖。”
“好,我知道了。”
二人结束通话,孔正辉扭头看向苏天御:“走啊?”
“走!”苏天御毫不犹豫地点头。
“干,干死一个算一个,今年火葬场的生意好不好,全看咱们挥了。”白宏伯脑袋上戴着钢盔,身上穿着一件极厚的军大衣,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嗓子。
“翁!”
两台面包车重新启动,苏天御等十二个人,直接赶往欣欣足浴。
与此同时,王道林带着八个警员上了两台车,穿着制服,从警署离去。
……
闸南区天鸿大街,是贯穿了整个天鸿民港的,足有七八公里的长度。
天鸿大街人气很足,但却非常破败,周边住的全是靠港口吃饭的底层码工。这里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小赌档,皮条店,以及半明着卖药,卖“扎针”的遍地都是,而且大多数都是码帮控制的生意。
天鸿民港的警务单位人员,也几乎全部跟码帮有关系,所以这里是黑白一体的小型社会,并且非常排外。谁想要在这里做点小生意,那没有熟人关系,基本等同于做梦。
两台面包车快速行驶在街道上,车内的十二个人,心脏都嘭嘭嘭地跳着。他们看着道路两侧的各种店铺,以及门前坐着的那帮壮汉,心里要说完全不虚,那纯粹是扯淡。
这踏马可是码帮的绝对大本营啊,天知道一旦有点啥事儿,究竟会有多少人冲出来帮忙。
白宏伯戴着钢盔呼吸急促,弄得脸前的玻璃罩子上,都时不时有哈气闪现:“我现小御就是个克B,他没来之前,老子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是白天喝酒,晚上睡姑娘!可他一来,老子整天要抱着砍刀睡觉,这谁能顶得住?!我事先说好啊,事一旦不对,我就直接投了,喊服了。”
“闭嘴吧,你!”苏天北吼了一嗓子:“有点出息行不?”
“我现你绝对有点虎……。”
就在白宏伯和苏天北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时,面包车突然减速了,靠在路边缓缓停下。
“到了,这就是欣欣足浴。”孔正辉指着路边一处只有两层楼的门市房说道:“直接进,还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