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号称跟李兴是生死兄弟的花衬衫被带回了警务署,紧跟着王道林就命令手下的警员,开始在闸南地区抓人,一夜之间逮捕传唤了二十多名间接“涉案人员”,而这帮人也全是长清公司的“员工”。
王道林敢下令抓捕长清公司的人,是因为傻了吧唧的花衬衫撂案了吗?
其实根本不是,事实上花衬衫在被送进警务署后,就已经反应过来这帮人不是李兴的同事了,所以他选择了抗拒审讯,拒不交代任何案情,但这种做法效果不大。
王道林根本不需要花衬衫的口供,因为他的同案犯有十几个人,且全是长清公司圈养的马仔。这帮人平时靠李兴罩着,做事招摇得很,警务署只要想查,那对方肯定满身都是毛病。
王道林这么干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给李兴和长清公司施压,拿着枪击案,打砸纵火案,以及重伤工人案在借题挥,先拘人,再审讯,准保没错。
……
花衬衫等一众马仔和长清公司的人接连被抓后,李兴就已经在警务署内部听到风声了。他在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再次给王道林打了个电话,但对方依旧没接,并且明着挂断了通话。
李兴被搞得很焦躁,甚至一度听说花衬衫已经撂案了,跟王道林的人交代,他们几个一块撕过裤衩。
这一消息直接把李兴气得内分泌失调了,一晚上没睡,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就去了单位,想见王道林一面。但对方手下的警员却说,王道林白天要出去查案,根本不会来单位。
无法沟通,事情就没得解决,李兴最后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找了龙城警务署的一名副署长出面进行协调。
……
中午十二点左右,王道林的警用车停在了一处茶楼门口。他孤身一人下车,迈步来到了三层的一间包厢里。
室内,一名五十多岁的胖子坐在榻榻米上,喝着茶水,冲着王道林摆手:“来来,老王,坐!”
王道林脱了鞋,弯腰坐在了榻榻米上:“郭署,今天咋这么闲着呢?”
“这里没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姓郭的副署长主动帮王道林倒满茶水,将茶杯推过去说道:“李兴找我。”
王道林笑了笑,没有吭声。
“呵呵,老王,你真要跟李兴闹得这么僵吗?”郭副署长没有说事,只含糊着问了一句。
“我要是个子再高点,昨天晚上在粤菜馆的那三枪,就得把我脑浆子都打出来。”王道林停顿一下回道:“郭署,长清公司这帮人做事太飘了,即使我不追责,光凭这个枪案,咱警务署都是要一查到底的啊!”
“李兴说了,这个事里有误会。”
“什么误会,不是陆丰干的?那是我干的,还是苏天南干的啊?”王道林反问。
郭署长沉默。
“苏天南腹部中了一枪,我亲眼所见啊,郭署长!”王道林继续补充道:“他就是在狡辩,之前觉得我不敢动长清,但现在事大了,他又想让我息事宁人,凭什么?”
“李兴背后有福州商会,还有长清帮这样的公司支持着,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卖他一个面子,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郭署,既然谈到面子问题,那我也想问问,苏老二和我是战友的关系,这陆丰知不知道?李洪泽知不知道?他李兴知不知道?”王道林手指轻敲着桌面:“他们明知道,但还是往死了弄苏家,他给我面子了吗?他们有跟我打过一声招呼吗?之前我想让苏天南接见一下他爸,缉私处那边都给我拒绝了,我有面子吗?”
郭副署长再次沉默。
室内安静,二人僵持了半晌后,郭副署长才抿了口茶说道:“那这样,你给我个面子吧,老王。”
“怎么给,郭署?”王道林不卑不亢地笑着问道。
“让下面谈吧,谈得拢最好,谈不拢……我就不管了。”郭副署长直言回道:“谈之前,案子就先到被抓的马仔这,行不?”
王道林思考一下,端起茶杯回道:“行啊,您说话了,我肯定给您面子。剩下的看长清怎么办吧。”
“呵呵,谢了,老王!”
“您永远是领导。”王道林捧了对方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