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的,这村长……”三兄弟中一个开口,刚才也就是他骂得最凶。
“马上就来,你先来看看你!”话是对着陈婶子说的,对这三兄弟的不入眼直接摆明了,人坏就不要怕人嫌。要在大王村,哼。
“那地同房……”轻声问。
“唉,你这地是卖出去了,……旁边的听众一下激动起来。这银子可就稳了!“这地我听当家的说,只有两亩没人要,还有这房子,唉虽说是宅基地也宽,可真没人要,太……”村长家的不好意思说下去,边上的柳儿可不厚道,:“村长婶婶,太破了吗?”
“你怎么……狗蛋,你还不回去,仔细你娘揭了你的皮!”村长家的有点抹不下面子,恼了,管不了这王府的小子还管不了你?
“我娘许我跟小舟哥玩的!我不怕!”狗蛋难得硬气一回。
“村长家的,这地不能这么卖吧,我们是要一起的”陈家言人说。
“不可能,”一个男声从背后加进来,柳儿回头一看,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到了,估计是村长,不说这一身细棉布的衣服,村里的人少有穿长衫的,这人就穿着,身份地位的象征呀。
果然,“当家的,来啦!”当家的威严的点头,并不回答自己贱内的话,同内也很满足地靠边移了下,紧拉着陈婶的手,以示站在她的这方。
“我们村可不缺地,再说陈家的地,价也高,这能分开卖掉几块都是好事了。你们家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村长头疼呀,这都开春了,谁家还能卖地呀,都没存着肥,这夏粮不用交啦?
“村长你帮帮忙”陈婶子心凉,如果凑不够银子,自己跟儿子就得分开,大楚的王法很细,柳儿看过,当时只觉得能规避掉,灰色空子还是很多,知道女权底下,甚至于没有,可真切看到还是第一次,这就是寡妇被夫家占掉财产的活例子。
是一类人呀,都是孤苦无依的类型。
“帮得了你我不帮吗?总不能我买你这…房吧,”我一村子这么多人,我就帮得了谁,村长也犯难。跟着来了几个农人,
“陈二家的,把桌子搬一个出来,就在你家写了契书吧。”早些了结,早好,
“我们搬,”说着就动手搬了个桌子出来,还拿了板凳,村长也是个秀才出身的,写个契书不在话下,这家十亩整的田,十四亩挂零的地,8分宅地,田都被二家人分了买了,刚好,这两家的田在这十亩地附近,就跟亲戚朋友拆借了银钱,一咬牙买了,也算帮了死鬼陈老二的一个忙。地也有三家地在附近的出头来分买了,凑了凑,实在是拿不出银子来,剩下一亩八分多,再也没人买了,这地离陈家也不远,在屋里就远望得到。实在是有心想要的没银子,卖掉老婆的嫁妆也买不想,村里人家,嫁妆能值个二三两的就是好的了。这些帐在村民中是个个知道的,但是小舟同学不知道,听说这地要卖了老婆的嫁妆才买得起,刚想有房产梦,也就熄灭了,房子也太破,实在是“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现场版。
一个个在契书上盖了手印,交了银子,村长又再三保证明天一定把旧地契破开,按各家的亩数,换了新契纸给他们,方才一一走了,
接下来,就是柳儿这几个孩子将来当坏人的最好教学机会了,
陈家的老大,把所有银子收过去,田十亩,三十两银,这二家也是没法子才买的地,这陈老大看病,借了自己家里的钱,不买地,只怕是收不回银子来。把借据拿来抵着地钱,也有十多两银子,实在抵了十两,税由陈家上,实收才二十两;地是十四亩多,卖了十三两五钱,预扣了税金,依旧还了债,只有十两银子,所有卖掉的地,只得了三十两。税上了一两五钱。还有二十九两五钱银子,只见陈老大,将二十两装进包里,把兄弟借自己钱的几张借据扔给自己的弟媳。
“你们当时硬要从家里出来,是拿了公中的钱二十两的,现在老二不在了,这钱是要带回陈家的,”
这才是来这一转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