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这女人喝醉,路晋没有一次能够幸免,两次都被吐了一身。事不过三,这一次路晋吸取经验教训,见这女人一副要吐不吐样子,果断从后备箱里翻出雨衣穿上,口罩戴上。
路晋瞅瞅后视镜里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一双眼睛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启动了车子。
终把这女人成功运回顾家,路晋瞅一眼床头柜上闹钟,时间刚跨过零点。
好端端计划全被那姓程给破坏了,路晋琢磨着自己这后晚安吻要不要也省略掉,可见她这副沉睡样子,路晋心里某根弦悄然地就被拨动了。
仔仔细细观察她那泛着红晕脸颊,以及微微翘着嘴角——他之前怎么没现这女人肤质这么好,太阳穴那儿,甚至可以透过薄薄皮肤看见青色血管。
路晋就这样鬼使神差地朝她唇低下头去,可终,距离她只有几厘米处猛地一停。路晋狠狠地一皱眉,犹豫了一下之后又咬牙直起了身体——
他闻到了这女人一嘴酒气,死活下不了这口。
“顾胜男,给我起来,去刷牙。”
顾胜男睡得这么死,哪听得见?
路晋有点沮丧,一矮身就坐了床沿上,回头瞅瞅依旧睡得无知无觉她,伸手把她黏唇上那缕头给捻开。
替她把鞋脱了,把薄毯盖上,把空调调到适宜温度,拍拍她脸:“顾胜男,生日乐。”
路晋说完就要收回手,不成想手突然被她拉住了。
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顾胜男就一记侧摔,再一记剪刀脚,把路晋连同薄毯一道,狠狠地钳了两腿之间。
下一秒,顾胜男整个身体压他身上,嘴也正好朝他嘴贴过来。
她就这样吻住了他。
准确点说,是吻到了他口罩。
自己此时此刻是该庆幸自己戴着口罩,还是该懊恼错失了这女人主动献吻?路晋正犹豫着,突然,这女人猛地偏过头去——
“呕!”
她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吐了……
路晋心猛地一紧,又猛地一松:幸好他有先见之明,雨衣一直穿身上。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床畔。
顾胜男睁开眼睛那一刻还是头晕目眩,抬手要揉太阳穴,就有阳光倾泻指尖。
眯眼看着指尖上那星星点点日光,顾胜男一愣。
有点儿不对劲。
徐招娣曾经带她那条宝贝贵宾犬来顾胜男家蹭饭——那时候狗狗型还不是樱桃小丸子平刘海,而是米妮头——就是这么一只顶着米妮头贵宾犬,轻而易举地就把顾胜男卧室窗帘给咬破了,顾胜男直接把窗帘拆了,却一直忘了找人重装,周围没有比她这栋楼高建筑物,卧室窗户长期处于裸`奔状态,顾胜男倒也无所谓。
那么此时此刻,她面前这素色窗帘是怎么回事?
顾胜男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这才现不对劲可不止窗帘。
她放床头柜上零食跑哪儿去了?
她丢床尾贵妃椅上那堆衣服跑哪儿去了?
放眼望去,整间卧室干净不像人住。顾胜男掀开薄毯准备下床,又是一惊。
她身上穿着,是件男士衬衣??
顾胜男低头嗅一嗅衣领,有淡淡洗衣液清香。顾胜男皱眉,这似乎是……
路龟毛身上常出现味道,清淡而隽永。
这是……路龟毛家?
那她现这副光着腿套着一件宽大衬衫样子,该不会意味着昨晚……
顾胜男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顾胜男已经没心思去欣赏脚下这片纤尘不染到可以当镜子使地板,飞也似奔向卧室门。
顾胜男拉开门那一瞬间,她身侧浴室门被人拉开了。
带着沐浴*味水汽扑钻进顾胜男鼻尖,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嗖”又收回视线。
路晋是眼睁睁看着这女人耳朵一点一点红起来,他一边用手里浴巾擦着头,一边往外走:“我劝你也赶紧洗个澡,要不是知道你我家,猛一瞅见你现这个样子,我肯定以为是女鬼跑我家来了。”
顾胜男深呼吸,摒除了某些杂念,头也不回地站门边说:“我回自己家洗。”
说着就要往外走。
路晋推开衣柜门,悠悠地丢过去一句:“我把你搬来我家时候,忘了替你把你家钥匙拿出来了。”
轻描淡写地就把顾胜男脚步钉住了。
路晋把围腰上浴巾拆了扔一边,换上裤子:“而且你家卧室现肯定惨不忍睹。你还是暂时别回去好。”
惨不忍睹?
顾胜男绞脑汁回想昨晚自己做了些什么,头都疼了,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她只记得自己和程总喝酒,聊天……然后……就断片了。
顾胜男就这样陷怎么也拼凑不完整回忆里,完全没听见正渐渐靠近她身后脚步声。
等她意识到时候,路晋声音已经呵她耳后了:“不是我夸张,喝醉后你绝对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顾胜男惊得回头,差点撞到路晋鼻尖,她条件反射地退后半步,而这时,路晋正好把刚找出来一挑全浴巾盖到她头上:“为了感激我收留你一晚,你洗完澡之后记得做顿早餐报答下我。”
世界上有比路晋大言不惭人么?顾胜男断定,没有!
她猛地把浴巾从头上扯下,正准备吵一架,突然就愣住了。
呆了两秒之后,她用力把浴巾往路晋怀里一塞:“你穿上衣服行不行?”
路晋低头看一眼自己长裤:“这不是啊?”
“我说是上衣!”
顾胜男眼神下意识地又瞟向了他裸着上半身,有点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