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残页之上, 屡屡提到一本名为赶海要术的书,并对其推崇备至。
而这只有一道残缺的鱼食配方,当然只能叫做‘赶海残术’!
“看来‘癞痢刘’的祖上, 居然是一位海民?不过也有可能是从别人手里抢夺过来的。”
“可惜, 他已经死了, 没法严刑拷问。”
亚伦望着塞得满满当当的鱼缸, 又陷入了沉默。
对于渔民而言,这‘赶海残术’简直是神技, 从此以后,下水就如同捞钱!
但就跟亚伦之前所想的那样,闹市持金, 是为祸害!
就连瘌痢刘都知道不能大张旗鼓地行事,更何况他呢?
“价值最高的一批, 要么自己吃要么放生只能将价值不太高的拿去卖”
“至于借口很好找毕竟都这么多年了,我捕鱼技术有所进步, 很正常嘛。”
“然后,就可以慢慢攒一些钱了。”
亚伦暗自做着未来的规划。
“穷文富武, 想要练武,就得花钱,花很多很多钱!”
“不过我不急,反正时间还长,哪怕慢一点,也要稳一点,总能积攒下足够的银钱。”
秋去冬来。
亚伦大步走入‘渔洋酒家’。
最近吃得好睡得香, 他身材渐渐长开,成了浪里白条一般的渔家好男儿。
“呦,玉哥来了。”
店小二陪着笑脸打招呼。
钱是英雄胆!
伴随着打渔的收获渐渐变高,亚伦偶尔也会点上一盘白切肉。
这就导致在酒家之中的地位上涨, 碰到熟人也有一个‘玉哥’的称呼。
“今天冷,来两碗老黄酒,给我一个小火炉慢慢炖着,再来一碗烂肉面。呦老余、老楚、小楚都在啊。”
亚伦笑着打过招呼,四个打渔的凑了一桌。
老余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了眼老楚父子,眼中似乎带着笑意。
而老楚头则是似乎憋着什么话,又不好意思说,只能沉默不语。
旁边的小楚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
“玉哥啊”
等到烂肉面被端上来的时候,老楚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上次你那条‘龙阳鳟’,被我拿去卖给了牛二,他给了五十个大钱。”
他声音放低,这也算私活擦边球,被‘金鱼帮’知道了没好果子吃。
“哦。”
亚伦坐等下文,果然,老楚头的脊背弯了下,头都似乎变白了不少:“你也长大了啊我家小楚都快二十岁了,偏偏嘴笨,人傻讨不到媳妇,我这个当爹的,心里急啊!”
“爹。”小楚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但也没了下文。
渔民本来就苦,但跟种地的还不一样,说不准哪天就喂了龙王,好女子就算嫁给种地的,也不愿意嫁给渔民。
而渔家的好女儿早早就被其它穷光蛋看上了,小楚看起来又没什么竞争力
“老楚”亚伦闻弦歌而知雅意,他虽然现在根本不在乎这点,但必须装出为难之色:“我也老大不小了,就想攒钱买个媳妇,继承香火呢”
这是之前方玉的追求,但绝对不是他的。
“唉这钱,算老叔借你的,之后一定还上!”老楚头举起酒碗。
亚伦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前几年我一个人打渔,没人教我,生活艰难老楚你当时提点过我,让我获益良多这钱我就借了!也不要你利息。”
说完,举起酒碗碰了碰,一饮而尽。
“好,好孩子啊。”老楚头千恩万谢地带着小楚告辞离去。
想要成亲,五十个大钱怎么够?
非得到处借一圈,然后再去辛苦做活,当牛做马地积蓄啊。
“老楚头带着儿子,在码头找了个扛包的活,打渔收获少的时候就去当苦力,每天也有五个大子”
老余头一直没说话,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等到楚家父子离开之后才开口,语气玩味:“玉哥儿你是仗义的,不过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哦?什么意思?”亚伦竖起耳朵。
“靠扛包能赚多少?老楚虽然是个老实的,但为了儿子搞不好也要铤而走险,你可不要掺和进去。”老余头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粒蚕豆,将烟袋往裤腰带里一插:“回去睡觉喽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媳妇忘不了忘不了啊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