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他的实力又如何能去进攻?汉军是气势如虹,己军是军无斗志,兵不及半,一触即败,一败就散,到时候绝对是收拢都收拢不来。城内军兵成分太杂,自己也只是靠着金环来压制罢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军事实力上巨大的差距让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可想可施展。
随即就又是苦笑了一下,只等天黑了弃城而走了,省得被汉军骑兵穷追不舍。“大王啊,大王……”望着汉军中军阵前的黑sè王纛,这金环胡将都想痛哭流泪。连王纛都丢了,都被汉军缴获了,那北陵城下大军该败成什么样啊!
站在破烂不堪的城楼上,黯然的目光看着城下的情形,金环胡将的心头像是被针蛰了一样。闭目仰天,好一阵子才重新提起了心气,而环顾左右,却现城头上士兵们个个都是一脸的颓气,一股莫名的邪火就从心头冒了出来!
但他必须压住,因为城内的军队编制错杂,他自己一个部族领,对那些常备军出来的人马影响极小,火也重不得。深深了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他慢慢压下自己心头气怒的情绪,冰冷的空气将他纷乱的思绪归于冷静。
你们颓废,我就偏要给你们提提神!深吸一口气,金环胡将沉稳冷静的声音猛然对着身旁左右的胡兵大吼道:“激shè五轮,立即——”
“放——”号角蓦然从城头响起,没有一点征兆,胡兵们都没有想到,第一时间只有一点零星的箭矢从城头飘下。
“噗嗤——”
“啊……”凄惨至极的哀叫。
金环胡将拦腰横斩了一个迟疑不的胡骑常备军,顿时,城头气氛一紧。“嗖嗖嗖……”箭如雨下。
久经战阵的汉军士兵听到了箭雨破空的呼啸声,也没有半点慌张,只是抓紧了自己前冲的步法,在一道道盾牌和挡板的掩护下,“叮叮当当”的箭矢撞击声音虽然密集,可也只是夹杂了不多的几声痛苦呻吟,三四十人或是躲避不及,或是防护不利,被飞来的箭矢shè伤,忍不住叫出声来。这阵箭雨对城下的汉军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未时刚过护城河就被填平,汉军真正的攻势开始在即。
不需要鼓舞,所有的汉军将士都抓紧了手中的兵刃。
盛腾芳亲自来到了前军,他长着一张方正国字脸,虎背熊腰,豹眼浓眉,胡须如同一片钢针样倒刺下额,坚挺有力。一口方天画戟驻马于阵前,背后一面赤红的将旗引导三军。
飘荡的旗面上斗大的‘汉’字低头俯看着临战前的士卒们,伴随着一阵劲风吹过,旗面张牙舞爪起来,仿佛在催促着战士们前进。
战鼓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招魂,随着令旗的挥动蓦然间从四周响起,沉沉的鼓声节奏鲜明,伴随着这阵“咚咚咚咚……”的声音,汉军的霹雳车再次出密集的怒吼,他们调整方向将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砸向瓮城两边的城墙,石雨漫天。
战阵,紧密的战阵,身着红sè战袍,长枪硬戟,全身披挂的步卒踏着鼓点迈出沉稳的步伐。一架架云梯随着汉军的推动下冲向南门瓮城。在漫天鼓声、翻滚的令旗下,攻城开始了。
胡人生xìng是悍勇的,可是在军无斗志的情况下,看着城下无数的汉军从来,看着阳光下那一口口锋锐的战刀,他们也都有种头皮麻的感觉。感觉自己嘴里的苦味,很多人茫然间一阵无力感就从心底泛起。
“杀——”云峥高声大喝着,这次作为一军统将,他没有一马当先,但位置也是向前移动了很多,瓢泼的箭雨从城头迎面打下。
云峥视而不见,他身旁的亲兵却早已挡在他的身前,一面面盾牌将他前面挡的密不透风。“让开,混账东西,隔这么远,还怕我被shè死不成!”亲兵们没有吭声,他们依旧紧紧守卫在云峥的身前。这是作为亲卫的职责,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主将的安全。
一支支利箭扎进盾牌,或透过盾牌间的缝隙shè中了内一层的亲兵,几个外围的亲兵顿时倒了下去,利箭毫不留情的扎进了他们的身体,冰冷的箭头无情的摧残着脆弱的生命。
“搭,搭,搭……”
一辆辆云梯车搭上了城墙,一队队禁军先锋向着城头攀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