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冯千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但她主要陪着她爸冯天道,应该没有什么时间练功,不会有这种困扰。
至于我和刘鑫、一清道人,则是时不时地作作起来别提有多难受了,四个字形容就是生死不如。平时作也就算了,好歹忍忍就过去了,最怕对敌的时候作,那可真是倒霉到家,分分钟有可能被秒杀。
之前一清道人对付夜哭郎君的时候就是这样,本来完全有把握干掉他的,就因为了病,差点搞得全军覆没。不过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让我知道一清道人对徒弟是真好啊,舍命相护不是吹的。
总之,这种痛苦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活活疼死都有可能。
我在帝城参加武道会的时候,就差点死在这种痛苦上面。还好小阎王叫来左飞帮我疗伤,左飞体内的暗劲是真厉害,不光能治走火入魔,还能治各种各样的内伤、外伤,真是华佗重生都不如他。左飞治好我后,我又死皮赖脸,让他帮忙治好了刘鑫。
所以,实际承受这种痛苦的,世上只有一清道人一人而已。
一清道人本来是有机会治好自己受损的经脉、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甚至突破“大圆满”境界的——在苗家寨的时候,他已经把包治百病的长生果拿到手了,却一掰两半分给我和刘鑫,因为他以为我俩仍在承受这种痛苦
记得我和刘鑫吃长生果的时候,各自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师父啊
人家以诚待我,我却做了什么?
回忆着往事的一幕幕,在看着眼前痛苦哀嚎满地打滚的一清道人,我和刘鑫当然心酸、难过到了极点。我和刘鑫几乎同时回头,“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左飞面前,痛哭流涕地说:“左少帅,救救我们师父”
左飞也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他已经治过我和刘鑫,很明白一清道人是怎么了。
左飞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不答应我们呢?
左飞立刻来扶我们,让我们快起,说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左飞答应出手,那一切都好办了。
我和刘鑫立刻把一清道人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我们之前住的地方。左飞之前治过我和刘鑫,一切流程已经轻车熟路,知道我们龙脉图的每一处穴道,所以直接把手盖到一清道人肩膀那是我们龙脉图起步的第一处穴道。
一清道人很快就安静下来,并且进入到了休眠状态。
我记得清楚,左飞的手有种魔力,他的暗劲渗进来时,就像温暖的泉水覆盖全身。
看到一清道人暂时摆脱疼痛,我也松了一大口气。
我知道这个流程需要很久,当初我才三十几处穴道,左飞就足足耗了大半夜,到第二天早晨才帮我修复完毕。一清道人四十七处,而且越往后越凶险,没个一天一夜怕是不行。
经过一夜的折腾,大家都挺疲累,左飞还要耗费这么大精力,我是觉得挺不好意思,但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左飞在屋子里面给一清道人疗伤,我们几人则在外面谈话。
先是谈的公事。
猴子告诉我说,他们已经掌握大量陈老想要称帝的证据,这次将他扳倒应该稳了,但总觉得差点什么,问我这边有没什么收获。当初我和刘鑫潜伏到一清道人身边,除了监视他网罗华夏风云榜上各位高手的情况,还要密切关注他和陈老的沟通往来。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一清道人和陈老联系都是避着我和刘鑫的,不过白云城主的事情过去以后,他对我俩就开诚布公了,不光告诉我们他和陈老的关系,和陈老打电话也不再躲着我们了。
这期间的种种,我用一支录音笔记了下来。
包括一清道人的自白,还有一清道人和陈老的电话记录,可以清楚地听到陈老说过,等他称帝以后,会把一清道人封为国师。
猴子听着录音,当然特别兴奋,说有这句话就够了,看他陈老这次怎么辩解。只要把这些证据录音提交上去,就看其他几位老人怎么对付他了,我们安心看好戏就行了。
公事谈完以后,猴子先行一步,说他先回帝城复命。
郑午和马杰得知不用他俩帮忙,也就准备各回各家去了,毕竟他俩一个媳妇有孕,一个女儿还在监护室里,还是挺牵挂的。之前郑午和马杰都和自己媳妇说不用一个月就回去了,还真被他们给说中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小场面吧。
郑午临别之前,先和黄杰借了手机,给媳妇打了一个电话。
“啊,事情搞定了,我马上就回去……危险啊,当然危险,我都受了重伤,你想想对方有多可怕?怪不得猴子他们哭着求我,甚至跪着不肯起来,就
差叫我爹了…,…这次的敌人确实太可怕了,还好有我午哥出手,世界又恢复了和平……好的,闺女没事就行,我这就回去看你们娘俩!”
马杰同样报了一个平安,说自己这就回家。几人纷纷散去,只留下黄杰和小阎王,他俩要等左飞完事了再一起走。当然,主要还是防着一清道人,担心他伤好以后翻脸不认人,反而伤了左飞,所以才留下来等着。
因为治疗的时间挺长,黄杰先去休息了,刘鑫则守在屋子里,随时给左飞递水、递毛巾之类的。
左飞治疗我和刘鑫的时候尚且费劲,更不用说一清道人了,一清道人体内的龙脉之力更加澎湃、霸道,左飞的脸色时而红润如火,时而冰寒若雪别提多吃力了。
而我和小阎王,终于有机会说说话了。
自从帝城一别之后,我俩一直没有联系,甚至一个电话也没通过,这次要不是为了对付一清道人,恐怕他也不会过来。不是我想不起来,而是不好意思,之前我爸被抓的时候,我把怨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说都是他的错,我爸才有今天。
事后想想,那话是真的过分,而小阎王当时也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上次和左飞见面,左飞还告诉我说有空给我舅舅打个电话,说舅甥俩有什么是说不开的?我也挺想打个电话,结果还是不太好意思,后来又忙于各种繁杂事务,这事也就暂时抛到脑后去了。
我俩这次见面,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也没什么含泪相拥,就是很平淡的一前一后走出门去,各自叼了支烟在嘴上,很轻松地说着话,好像原来的那些误会统统不曾有过。
这时,天空已经慢慢亮了起来,北方仍在冬季,冻的一逼。
小阎王问我冷不冷,我说不冷,但他还是脱下大衣,披在了我的身上,这就是家人吧,再多的埋怨和愤怒,时过境迁以后就烟消云散的,血缘上的亲情永远不会改变。
小阎王告诉我说,等到陈老垮台以后,我妈肯定能放出来。至于我爸,因为他上次带人强闯任家,那事闹挺大的,可能不太好压,但最多也就判个几年,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虽然我爸年纪挺大,再住几年出来以后就更老了,但这无疑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小阎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我又应了一声。
“好了,回去休息吧,这么多天你也累了。”
小阎王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朝着门里走去,男人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话。
但我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说了。
“舅舅,之前对不起啊!”
“多大点事。”小阎王嘟囔了一句,走进一间屋子里面。
不一会儿,屋子里面传来黄杰埋怨的声音:“这么大床,你非靠着我睡干嘛?”
“暖和。”小阎王说。
我回过头去,看着天边即将升起的朝阳,心中充斥着前所为有的激动和澎湃。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遭遇了多少艰辛和困苦,好在一切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要有个好结果了。
让我去睡,肯定是睡不着的,毕竟我也牵挂着一清道人。
左飞仍在努力为一清道人疗伤,汗水几乎浸湿了他的脊背,刘鑫也寸步不离守在旁边。我没法取代左飞,但还是可以替换下刘鑫的,我让他去休息下,但他不肯,仍要守着一清道人。
我没办法,便也守在一边,干着和刘鑫一样的事,时不时给左飞递递毛巾递递水,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一点忙。和我之前疗伤一样,一清道人途中也醒过来好几次,他看到左飞伸手在他身上运气,看到我和刘鑫在旁边忙活,也知道这是在帮他疗身上的伤,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当然,他也说不出来,基本上醒一下就昏过去了。
左飞从凌晨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多,终于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