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更疑怒了,又轻步来到窗边,用手沾了点睡液轻轻捅幵了窗户纸————是的,苗家寨的房子很古老。又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所以窗户都是用木头和纸糊的。
捅开一个小口以后,我便眯着一只眼往里面看。
这一看不要紧,真是吓了一跳。
苗雪雁已经不哭了,正在床边磨着一把刀,那刀就是我俩结婚时候。她用来防身的刀。她坐在地上,将刀放在磨刀石上,“呲呲呲呲”地不断磨着。她刚挨了顿打,头散乱、衣衫褴褛,可她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怜,反而从内到外都散着一层坚定,尤其那双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神,让我这个杀人无数的魔头看了都有点头皮麻。
我相信苗雪雁磨这把刀不是为了杀我,否则我俩整天共处一室,她早就对我动手了。
那她
我现在完全相信,她之前的痛哭流涕和苦苦哀求,都是在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她肯定准备做一件什么大事!
我不知道苗雪雁准备做什么事,可她磨刀时的狰狞的样子确实让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就这一点微小的动靜,竞然被苗雪雁给注意到了。
“谁?”苗雪雁厉声问道。
苗雪雁应该也吓了一跳,所以声音明显有点大了,院中的下人也都抬头朝着这边看来。我怕别人注慂到苗雪雁的异状。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迅速把门关上,说是我!
苗雪雁当时手里还拿巷那把刀,她翟看我,又看看刀,似乎意识到我现了她的秘密。
她牙一咬,突然持刀朝我冲了过来。
“唰!”
苗雪雁往下猛劈,尖刀在我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但她怎么可能杀得了我!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说你有病啊,杀我干嘛?
苗雪雁咬牙切齿,还要挣扎、刺我。我猛一用力,苗雪雁就“啊”的一声,刀也跌落到了地上。我一伸腿,把刀踢到了床底下,接着又说:“苗雪雁,你给我冷静一点,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杀我干什么?≈ap;dg;
苗雪雁还是一脸狰狞的样子。不断挣扎、反抗,但她在我手里怎么可能挣脱得了。
苗雪雁突然气喘吁吁地说:“既然你现了,那你去告诉大小姐吧,让她给我一个痛快,一刀将我杀了!”
我莫名其妙地说:“我为什么要去告诉大小姐?”
苗雪雁咬牙切齿地说:“王巍,你装什么,你每天的工作,不就是监视我么?”
苗雪雁的这个问题,让我更加觉得萁名其妙,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认认真真地说:“二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来没有监视过你,我每天在你这里睡觉,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而已,还有,我不知道你磨刀要做什么,但我不希望你做傻事,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只要我能帮的。我都一定会帮!毕竞,我是你的丈夫!”
这番话我说得半真半假,我可没把自己当苗雪雁的丈夫,但我确实不愿意看到她做傻事。
听完我这番话后,苗雪雁很明显地愣住了。她看着我,眼睹直勾勾的,将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鬌到头,像是从来没见过我,第一次认识我似的。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突然冲我说道:“王巍。我现在还能信任你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曾经很信任我——我猜,是秋猎之前,我们的关系确实很好。但到后来,她又不信任我了,所以才会这么问我。
我毫不犹豫地说:“能!”
一听到我这个字,苗雪雁的眼沮突然流了下来,就好像压抑许久的山洪终于爆。她颤抖地抓住我的两条胳膊。就好像终子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用带着颤抖的声音泪流满面地说:“那你告诉我,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