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就算楚扬很清楚日后会和宙斯王有生死一站,但他也不想她就这样死去。
因为他可不是那种没有感情的畜生:在这六天当中,宙斯王的确是拿出真心来伺候他的,而且他也能看出,她很享受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可是,就是因为宙斯王在凌晨时升起的杀意,才让楚扬认清了当前这一切都是泡沫,遂决定为了以后的玛雅新城,忍痛的昧着良心,欺骗了绝不抛弃他、一心要带着他逃走的宙斯王,亲手把她推上了绝路。
在封住宙斯王腰眼的穴道时,楚扬心中甚至还有了种自嘲的辩解:往日大家总是嫌我做事优柔寡断,我这次总算是痛快了一次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扬在咬着牙的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后,就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最亲的人忽然死在他的怀中那样,使他眼前攸地一阵黑。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舍不得杀了她么?别忘了她可是###后最大的强敌!不,我绝不能再优柔寡断了……楚扬心中一狠,赶紧的狠狠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极快的恢复清醒后,看着走到十二主神前面的柴放肆,淡淡的道:“柴放肆,我们又见面了。怎么,在你妹夫我面前,你这个当大舅子的还戴着个面具,这是没脸见人么?”
刚才在命令十二主神进来之前,柴放肆曾经下达了对通道中人格杀勿论的严令,但他在看到有个女人摇摇欲坠的站在墙边时,却又马上改变了主意,让手下这些半机械人停止了进攻。
在楚扬和宙斯王说话时,柴放肆就一直盯着她看,继而兴奋的想到:看来那个女人就是宙斯王了,如果把她和楚扬一起生擒了,不管最后怎么处理他们,那么我以后再做什么事时,都会畅通无阻的。只是,得想办法把那个女人的本来面貌改变才行。
现在心在流血的宙斯王根本不知道,她有很多次都进入了柴放肆的春梦中,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并不一定非得干掉,这可是楚某人没有想到的。
不,我不能改变她的样子,因为要是对她有丝毫的改变,也算是暴殄天物的!原来,宙斯王的真正模样,比我看到的那一次还要漂亮,甚至比梦中的更加妩媚,如果她能够成为我现实中的女人,那么我这辈子就算没有白活了……就在柴放肆死死的盯着宙斯王,心里又有了很大的变化时,楚扬却很讨厌的打断了他的幻想。
楚扬的不识趣,让柴放肆非常生气,他霍地半转身,斜斜的望着他这个所谓的妹夫,阴恻恻的笑了笑说:“呵呵,我有什么不敢见一个快死之人的?我戴着面具,只是不想把你吓坏罢了。”
此时面对柴放肆,已经完全收敛心神的楚扬,饶有兴趣的问道:“啥,你说你戴着面具,就是怕把我吓坏了?呀,难道你的脸上,最近忽然长出个大瘤子来吗?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害怕的,因为我胆子一向很大的。”
“是吗?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给你看看吧。”柴放肆呵呵一笑,抬手慢慢的把面具摘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嘛,搞得这样神神叨……”
楚扬的这句话还没有说话,就闭嘴不说了:出现在他视线中的这张脸,已经不能算是一张脸了,就像一张白纸,被一个小孩子拿着画笔,在上面乱七八糟的划了十几道那样。
假如柴放肆的脸,真是一张被小孩子画了十几道的白纸,那么也许还会有一些包括幼稚、童真的元素存在。
但是,柴放肆的脸就是脸,而不是一张白纸,所以被他自己划了十几道后,那些外翻着的伤口,在很明亮的灯光下,带着死灰的惨白,看起来充满了让人心悸的诡异,就算楚扬的胆子可以包天,但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连说话的音调都变了:“是、是谁把你的脸搞成这样的?”
看到楚扬被自己的脸给吓了一跳后,柴放肆很得意,哈哈笑着的重新戴上面具:“哈,哈哈,我要是说是被你搞得,你信不信?”
老天爷可以替楚扬作证:他不但没有这样做,甚至真不知道柴放肆的脸,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但是,老天爷却没有想到,楚扬在呆了呆后,竟然点了点头说:“我信,是我把你的脸搞成这样的。因为那一次你从库库尔坎金字塔离开后,要不是担心我反悔再去找你,你也不会自己把脸搞成这样,并顺利的混进奥林匹斯山了。”
“咯咯,你不愧是我妹夫,果然够聪明,竟然能够猜出我划伤自己脸的真正初衷。”
柴放肆好像很开心的笑着,可瞎子都能看出他对楚扬的巨大恨意:“你既然这样聪明,那么你接下来再猜猜,我会怎么处理你们两个呢?”
楚扬看了看木然而立的十二主神,叹了口气:“唉,你不会是想把我们两个,都变成他们这样的人吧?”
柴放肆收起笑声,很认真的摇摇头:“你说的对,说的也不对,因为我只想把你变成这样的人,但是对她么……”
柴放肆说着,向宙斯王望去,语气也温柔了起来:“她是一个很漂亮、很有诱惑力、又很有能力的女人,是个男人就想把她据为己有的。如果我把她也变成那幅样子,岂不是无趣了很多?”
楚扬脸色一变:“什么,你、你想让她当你的女人!?”
柴放肆得意的说:“怎么,不可有吗?”
楚扬冷笑道:“呵呵,你觉得她会愿意吗?”
柴放肆还没有回答,楚扬却听到宙斯王那淡淡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如果我说我愿意的话,你是不是会感到心中很失落,甚至很愤怒,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因为毕竟我的第一次是被你得到的,你要是个男人的话,那么就该有我说的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