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晴扭头看着楚扬,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说:“别看这儿的海拔比内地要高不少,但这儿在传说中的白垩纪时,却有着一片大大的淡水湖泊,只是后来生了地壳运动,这儿的地势凸起,湖水消退了,除了留下那些圆滑的小石子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把手伸出车窗,感受了一下外面带着沙粒的风,楚扬启动了车子:“既然这儿在很久之前是个淡水湖泊,那么就算是湖水消退了,按说也该有着一些植被才对。但我却没有看到一棵树,甚至都没有看到一棵草。”
叶初晴的身子,随着越野车的前进而颠簸着,解释道:“其实这儿在很久之前不但有着成片的草地,而且还有茂密的森林植被。”
“怎么现在没有了呢?”
“这就是人类的力量。”
叶初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自从天朝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掀起开放的大潮后,那些包括有着上百年树龄的树木,都为支援四化建设献身了,接着消失的就是灌木丛等植物,最后是这儿为数不多的‘土著’居民。这地方成不毛之地的历史,并不是太长,顶多也就是十几年吧。”
楚扬淡淡的说:“当地政府为了展经济,只用了十几年就把一片绿洲变成这样,可我们要是再把这儿的土地、气候等展成原样的话,恐怕得大半个世纪。嘿嘿,怪不得西域省那些大官都盼着咱们来呢,要不是那些玛雅人脑子秀逗了,非得相信那一天是世界末日的话,就算老子跪在地上求着他们,他们也不会来这儿‘安居乐业’的。”
两个人说着话的工夫,马力强劲的越野车,已经驶下了高坡,而这时候,那边也有人看到了楚扬的车子,有十几个人纷纷从简易木板房中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身患绝症的柴慕容。
在楚扬的印象中,柴大官人从来都是穿着一身白衣,好像出尘仙子的模样,哪怕是成了娘们后,也总是用这身行头来扮嫩……可今天,她既没有穿白衣,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偶尔的穿一身黑色套装,而是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甩帽衫,下身穿着蓝色牛仔裤,脚上却蹬着一双棕色的长靴,脸上还戴着一副大墨镜,一头乌黑秀,用一块白色的手帕,随意的束在脑后,整个人打扮得不伦不类的。
而刚成为楚扬新娘的南诏戏雪,就跟在柴慕容身后,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她穿的也很朴素,只是脸蛋上却洋溢着幸福。
跟在柴慕容和南诏戏雪身后的,则是穿着同样款式猎装的上官灵和许南燕。
楚扬再往后看,然后就看到了‘抢走’刘萌萌的北宫错。
北宫错正站在人群的最外围,要不是楚某人下意识的去寻找他,肯定会以为他和那些政府官员是一伙的,站在那儿既不出众,也不显眼。
等车子停下后,双手抄在口袋中的柴慕容,向前紧走了几步,站在了车门口,望着楚扬的脸上,带着、带着安详而妩媚的笑。
这么俊的个妞儿,干嘛非得经历那么多磨难呢,看来天嫉红颜这句话是一点也不假啊……楚扬推开车门跳下来后,望着轻咬着嘴唇的柴慕容,心里在感概之余,忽然有了一种巨大的、不能控制的冲动,不等她张开嘴说什么,就张开双臂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低下头吻着她头顶的丝。
真情流露。
楚扬这个守着包括他两个老婆在内的那么多人,忽然紧紧搂住柴慕容,并轻吻她丝的动作,绝对是真情流露,这是除了他在床上外、从没有做过的一个动作,一下子让柴慕容懵了,但接着就醒悟了过来。
“楚扬,楚扬!”
柴慕容低低喊着楚扬的名字,反抱住这个男人的脖子,仰起下巴惦着脚尖,把嘴巴凑了上去……
看着楚扬和柴慕容两个,守着这么多人在满是沙粒的风中热吻后,不管是叶初晴还是南诏戏雪,心中都在想:如果他能够对我这样真情流露,那么就算是让我得了绝症,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在外国人的眼中,一对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其动作好像和我们憋不住了找个墙角###那样自然,但要是放在思想传统比较保守的华夏,尤其是守着一些政府官员,这样做的确得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不要脸……
和柴慕容忘情的深吻了一番后,楚扬才挪开嘴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伏在她耳边低声说:“柴慕容,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的!”
脸上带着迷人红晕的柴慕容,呼吸有些急促的低声回答:“楚扬,只要你能给我眼前的这些幸福,我就算是立时死去,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楚扬使劲的摇了摇头:“柴慕容,我这样说并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在和你说实话!我已经见过陈怡情了,她很快也会来这儿,她清楚的告诉我,你一定会有翱翔九天的机会!”
其实陈怡情并没有告诉楚扬,说柴慕容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但他却偏偏这样说了,因为他要给自己女人一个心理上的巨大安慰,哪怕最终她还是会死去,但能够在希望中闭上眼,总比在绝望中翘了的感觉,要好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