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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制药厂38%的股份,从十九亿的底价,已经拍到了二十三亿。
而且,在主持招标的主持人暗示下,那些外来企业逐渐明白了他们所扮演的角色,纷纷摇头苦笑着放弃了竞拍,只剩下明珠双雪集团,与长风集团两架企业相互竞拍。
代表蜀中云水集团出席的田柯,自始至终都没有举一下牌子。
本次前来主持竞拍的,是由来自京华改委的一位叫齐增坤的副部长主持,齐鲁省、冀南市政府,都派来了相应的官员。
参与现场竞拍的企业,总共有十五个团队,但闻讯赶来的媒体却多达三十多家,这还是由政府出面精简了很多的缘故。
韩放一直关注着代表双雪明珠集团来的那个中年人,等他举起再加五千万的牌子后,马上就对坐在身边的副手点了一下头。
副手会意,随即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一下子涨了一个亿:二十四亿。
虽说这次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拍卖会形势来走的,但并没有拿着个木头锤子的拍卖师站在主席台上,更不会有人问说:多少钱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多少钱第二次,还……
能够来这儿的人,都心知肚明,政府是不介意延长竞拍时间的,只有这样才能卖出好的价格,不是吗?
在长风集团举起‘24亿’的牌子后,代表双雪集团的那个中年男人,将手中的牌子放在了座椅上。
所有盯着他的人,通过他这个动作,都看出他已经放弃了继续竞拍,然后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韩放。
双雪集团撤退了,他们放弃竞拍了,我马上就要成为制药厂新的掌门人了吗?!
在这一刻,韩放忽然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茫然感,因为他根据从某个渠道得来的消息:当初政府从周舒涵手中收购制药厂这38%的股份,可是花费了整整三十八个亿,他为此早就从集团中凑出了五十个亿,准备孤注一掷。
可现在,长风集团才抬到24亿的价位,却没有人来竞拍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韩放向主持本次竞拍的齐增坤副部长看去,眼里带着巨大的迷惑,虽说他早就预感到他将成为最后的赢家,但也做好了经过一番惨烈搏杀的准备。
在这场也像竞拍、也像投标的不伦不类竞拍投标会开始之前,齐增坤副部长就曾经说过:当一家企业喊价超过十分钟后,还没有人以最低五千万的单价加价的话,那么这家企业将成为制药厂的第二大股东。
现在,双雪集团的代表放弃了竞拍,那些外资企业明白了他们本次前来的‘使命’,唯一一个有资格和长风集团叫板的云水集团,一直都是默默无闻,那么长风集团报出的这个24亿元价格,只要挺过十分钟,就将实现韩放的最终梦想。
十分钟,又是一个让人难熬的十分钟。
在韩放举牌后,所有人都在沉默,仿佛他们唯一的工作,就是等这十分钟缓缓的流逝。
汗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淌出的汗水,慢慢的淌进了韩放的眼睛里,涩涩的煞痛感,使他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双雪集团为什么在这么低的价位上,放弃了竞拍?蜀中云水集团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我会成为最后的胜者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韩放的脑子也越来越加的清醒,但他却没有了拍卖会开始之前,那种胜券在握的预感,尽管到现在都没有第二个人举牌,可他的心,却为什么这样慌张呢?
也许,我是激动的吧?毕竟谢家在背后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他们也希望我能入主制药厂的……韩放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嘴唇,生怕打破了当前这难熬的沉默,会让别人忽然举起牌子,那样他就得付出至少五千万、甚至更多的价格了。
包括上百个媒体记者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适当的时候,保持着适当的沉默,一直等齐增坤副部长看了一下腕表,然后摸过麦克风话筒,准备说话时,大家的心中才齐刷刷的吐出了一口长气: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心中有些许多莫明其妙茫然的韩放,在看到齐增坤的这个动作后,眼睛攸地一亮,下意识的挺了一下腰板,准备等确定结果出来后,站起来接受大家的掌声。
齐增坤把话筒拿到了嘴边,韩放的双腿肌肉已经绷直。
齐增坤的嘴巴已经张开,韩放的身子已经欠起……就在这时候,有人举牌了:“三十八亿!”
就在齐增坤准备宣布最终获胜者是长风集团、韩放准备站起来接受大家的欢呼时,有人举牌了,喊出了三十八亿的价格。
“嗡!”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脚踏入小水洼中、惊起了一群蚊子那样,现场所有被沉默给压抑的几乎要崩溃的人,齐刷刷的出了这种声音,全部站起来,向举着牌子的那个人看去:三十八亿,三十八亿!有没有搞错呀,单价五千万的竞拍价格,你竟然一下子提高了十四个亿!
是谁?是谁!?
是谁就在我将要成功时,一下子提出了这么高的价格,那个是人谁!?
在听到有人喊出‘三十八亿’后,韩放好像被闪电给劈了一下那样,心中重重的呻。吟了一下,然后呼的就从座椅上站起来。
因为极度的气愤,而致使他的脸色开始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