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知道,对面这个家伙是个动手手厉害、动嘴嘴麻利的主,要想从他身上逃到一点便宜,还不如去树底下凉快呢,只好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楚扬就站在桌子旁,笑嘻嘻的望着梁馨:“梁局,今日大驾光临寒舍,到底有什么事儿呢?”
“你就给我装吧,哼!”
梁馨气鼓鼓的坐在了椅子上,摘下腰间的手铐,当啷一声的扔在了桌子上:“楚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假如连云成和王利都是你杀的话,那么你最好别让我为难。”
“你也知道,我一向是个非常诚实的人。”楚扬放下酒瓶子,摸起桌子上冰凉的手铐,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抬腿顺势坐在了桌子上:“你的意思是,假如那俩混蛋是我杀的话,你就会逮捕我了?”
“看来你还没有喝多,还能记得最起码的法律常识。”
梁馨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瓶子,冷冷的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道理很简单的。我做为一个合格的执法者,也始终会按照这条金科玉律来做事。希望你别让我为难,以免逼迫我大义灭亲……”
听出梁馨话中的病句后,楚某人得意的嘿嘿一笑:“大义灭亲,咱们是什么亲密关系?”
“你少来!”梁馨脸儿一红,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楚扬的鼻子说:“我就问你,连云成和王利,是不是你杀的!?”
看到梁馨这样‘不近情理’,楚扬也有些不耐烦了,淡淡的说:“是我杀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梁馨自从当警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杀人犯’这样理直气壮的反问警察,顿时就是一愕,呆了片刻后才期期艾艾的说:“好、好呀,既然你现在亲口承认,那俩人都是你杀的,那么就跟我走吧!”
“跟你去干啥?”
“接收法律的严惩!”梁馨正气凛然的回答。
楚扬从鼻子里出一声冷笑,当啷一声的扔下手铐:“你长得和法律倒是一个模样,可我要是不跟你走呢,你是不是就要拿枪逼着我走?或者干脆把我就地枪毙?”
“我身为人民警察,自然没有随便枪毙人的权力,可在遇到犯罪嫌疑人反抗时,这就另当别论了。”梁馨抓起手铐,一把掐住楚扬的左手手腕,右手一晃,随着两声清脆的喀吧声,他们俩人的手腕,就被手铐铐在了一起。
晃了晃左手后,梁馨有些得意的说:“楚扬,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希望你别让我为难。等你去了市局后,我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只要你能说出你杀人的足够理由,我想依着你的背景和实力,找全华夏最好的律师,通过正当的法律程序,重新获得自由,应该不是问题的。”
依着梁馨的意思,如果人是楚扬杀的话,那么她就会义无反顾的把这厮抓捕归案。
至于将楚扬定案并移交法院后,他会不会被判刑,梁馨根本不担心,因为她很清楚这厮身后强大的背景,别说死的只是一个前副省长的儿子了,就算是比这个再牛比一倍的人,他好像也没什么性命之忧。
至于法院最终会怎么判决这件案子,梁馨根本不关心,甚至一点担心他的意思也没有,她只是履行她自己的职责而已。
真的,粱姐姐这样做,的确只是履行职责而已,其实她也不希望楚扬能出什么事儿,所以才把话说的这样明了:乖乖,跟着姐姐走吧,别让我为难,反正你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不过,粱姐姐释放的善意,楚某人明显的不怎么接受,要不是看在今天心情还算不错的份上,他也许懒得解释什么。
楚扬被铐住的左手一挥,手就从手铐中挣出了,拿起酒瓶子对着嘴又喝了一口后,这才对一脸傻瓜样、举着左手的梁馨说:“我相信,昨晚假如把我换成你的话,你也许会和我做同样的事情,因为那两个傻比死鬼,昨晚做出的事儿,根本不是人做的。”
在梁馨的傻楞下,楚扬就把连云成和王利,怎么在郊区荒野‘猎艳’的事儿,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听楚扬说连云成表兄弟,竟然那样对待周舒涵后,梁馨的胸脯又开始起伏了。
是被气的。
楚扬在说这些时,都是根据事实来说的,他不屑撒谎。
而梁馨,也完全相信了楚扬的话,她不信楚扬会骗她。
这对男女之间的关系,除了有点小暧昧外,还有着极大的相互信任。
的波的波的讲完了事情的经过,楚扬末了才说:“梁馨,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我也不是想践踏国家法律,但我的确不会跟你去市局的。我知道,连云成在死后,他那个混蛋老爹,肯定会给冀南市局造成压力。但这根本不是问题,我有绝对的把握,让连家最终连个屁也不敢放。而你呢,最好把我所讲的这些,向上面如实反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