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慕容去酒柜拿酒时,花漫雨伸出左手盖在周舒涵放在茶几上的右手,在她下意识的向回挣扎时,却将右手也放了上去,声音低沉带着诚意的说:“糖糖,对不起。”
周舒涵一愣,但随即还是慢慢的将手抽了回去,低着头淡淡的说:“不敢当。花总,你这是在向我赔礼道歉吗?”
花漫雨点点头:“是的,我是在郑重的向你赔礼道歉,我不该利用你对我的感激和信任,把你拖进了这谭浑水中,以至于差点让你也遭到不测。幸好,胡灭唐他们能及时赶到,所以才没有让我那个自私的念头铸成大错,所以我要和你说对不起。”
“呵呵。”周舒涵低笑一声:“你没有对不起我,因为要是把我换成你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容忍别的女人爱他的男人。所以呢,你没必要对我说对不起。其实这一切都是怪我自己罢了,如果我要是学夜流苏那样,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替你去做任何事情。现在,我特别欣赏她那种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得到的超俗心态。”
“她不是不想得到,她只是很聪明罢了。”这时候又拿了一瓶酒的柴慕容走了过来,接着说:“她聪明的认识到了她的优势和劣势,所以才选择了这样的存在方式。”
酒意开始上涌的周舒涵,双手用力搓了一下脸庞,口吃开始不清的问:“她、她有什么劣势,又有什么优势?”
柴慕容慢条斯理的将三个人的杯子再次倒上酒,端起一杯在手里慢慢的摇晃着说:“在楚扬的这些女人中,她可以说是身份最为平凡、或者说出身低贱的人了,因为她是混江湖的,除了会几手三脚猫功夫外,无论学识还是气质,和我们相比起来都处于下风,这是她的劣势。但她的优势却也同样明显,就是刚才我说的她非常聪明。你们应该都知道,当年楚扬被我逼的兔子似的乱窜走投无路时,就是她‘收留’了他。”
楚扬才来冀南的时候,先遇到的是周舒涵,但真正第一个接触的却是夜流苏,他们之间的这点破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微微抿了一口酒后,柴慕容继续说:“人们常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那时候夜流苏敢给楚扬提供住处,就是雪中送炭,所以那家伙才这样感激她。呵呵,其实我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假如楚扬不是我柴慕容的丈夫、不是京华楚家的子弟,夜流苏肯定不会放过他,早就把他招为上门女婿,拉着他一起混江湖了。但她在搞清楚那家伙的身份后,马上就聪明的做出了远离,这也是她最高明之处,用若即若离的方式让楚扬始终忘不了她,你们还记得楚扬在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就跑去福临门旅馆那次吗?唉,要是真正算起来,我们都不如她啊,那才是玩感情的真正高手呢。”
花漫雨之所以拉着柴慕容深夜前来,决不是为了和周舒涵讨论夜流苏聪明与否的,这就像是一对男女要爱爱之前的前奏,等大家多少都适应在一起的气氛后,就要进入正题了。
所以呢,等柴慕容的话音刚落,花漫雨就拿着酒杯望着片刻工夫就开始迷糊的周舒涵,轻声说:“糖糖,请你暂且忘记我给你造成的伤害,好吗?我保证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算计你了,要把你当做我最好的姐妹来对待,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就在柴慕容以为周舒涵要冷笑着说‘诸如不敢当’等话时,却没想到小周妹妹只是咯咯的傻笑了一声,举起酒杯说:“好啊,我周糖糖如果能够得到花总这样的奇女子的青睐,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荣幸,来,干一个!”
做为最了解花漫雨的人,柴慕容敢说她从没有见过这狐狸精因为别人的话而害臊,但现在她却看到了。
“咳,糖糖,你这样说,我感到很……”感觉脸蛋烫的花漫雨刚说到这儿,周舒涵就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我们根本没必要在这儿转圈子,我很明白你和柴董深夜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所以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再也不要逼着我说这种话了。”
听周舒涵这样说后,花漫雨心中虽然很不舒服,但终究可以借着这个话题说出她想说的话了:“糖糖,我知道你说我是奇女子是在讽刺我,可我想告诉你,我除了是一个‘奇女子’外,还有一个你根本无法忽视的身份。”
周舒涵斜着眼的望着花漫雨:“你还有什么身份,是花家第三代的大小姐么?还是楚扬的未婚妻?或者是我周舒涵的恩人?”
花漫雨缓缓摇头:“都不是。”
“那你说的那个让我无法忽视的身份是什么?”
“我是一个母亲。”花漫雨放下酒杯,伸出右手一字一顿的说:“我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望着花漫雨伸出的右手,周舒涵脸上的嘲讽渐渐的淡去,却也没有伸出手和她握住。
花漫雨就这样一直固执的伸着手,在柴慕容那多少有些不忍心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