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谢勤一家人请游方与华有闲这两位客人吃饭,没有去饭店而是在家里吃的,倒不是不够客气,主要是为了那种亲切的气氛。游方长得本来就精神,年纪不大但举止谈吐很有气度与修养,谢勤夫妇在席间越看游方是越满意,心中暗道谢小仙的眼光真不错,这小伙子可得抓住了!
游方本来是给谢小丁看病的,结果桌上聊的话题拐弯抹角都和谢小仙有关,她在广州的工作与生活等等,游方自然回答的很得体。游方的酒量好,陪酒、敬酒很痛快,华有闲很机灵,就在旁边瞅空倒酒。谢勤兴致很高,聊到最后已有几分醉意。
一看这个场面,游方不得不主动提起了“正经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小丁,你说我是一条鱼,是什么样的鱼呢?”
谢小丁眨了眨眼睛,神色很调皮:“很大的一条鱼,有一人多长,鳞片的光泽很漂亮,骨刺看上去感觉很锋利,游的可灵活可潇洒了,就像一条龙。”
游方笑了:“你说的是中华鲟吧?……那么小华是什么鱼呢?”
谢小丁扑哧一声笑了:“他像条泥鳅,但是鱼翅展开有锯齿状的刺,好像是刚刚长出来的,还带着触须,嗯,不是泥鳅,更像嘎牙子昂丁鱼。”
谢勤呵斥道:“人家是客人,你就不能别胡说?”
游方赶忙劝道:“小丁一点都没胡说,她看见的就是这样,你们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华有闲在一旁见机插话道:“游哥虽然年轻,但对祝由科医术很有研究,而且还专门进修过心理学和神经医学,那是中西合璧啊,否则谢局长也不会让他特意来这一趟。”
谢小丁却咯咯笑个不停:“小仙姐姐真要你来给我看病吗?还不知道是谁看谁呢,我看就是想要我给她把把关,今天下午还打电话问我看见了什么。”
游方的神色有点苦:“你为啥笑成这样?”
谢小丁:“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所以我就忍不住,我没病,有病也不让你治。不过你放心,我会对小仙姐姐说你做事很认真,人也好,而且很有本事,比我以前见过的医生都厉害,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为什么笑?下午看见两条“鱼”进门,不远处就是长江,这两人的感觉就似从江里溜出来的一样,在面前吃饭、说话,还要给她治病,场面确实挺好笑的。在陌生人面前谢小丁装着没看见,但是家中很放松,因为谢小仙的关系,她也没拿游方当外人,所以想笑就笑了,而且一笑就止不住。
游方故意板起脸道:“你这是病,真得治!现在再看看我,还是一条鱼吗?”说话间悄然动蜇藏心法收敛神气。
谢小丁看着他愣了愣,随即又笑了:“游方哥哥,你真的很有本事唉,以前在北京一个看过我的专家,姓朱,他也会这一手,让我看不清了。但你还是一条鱼啊,躲起来冬眠的鱼还是鱼,又不能躲着不出来。其实招待所的服务员小四也会这一手!”
小丁的母亲龚蓉劝诫道:“小丁,别笑了,这样没有礼貌!你也别没事就去欺负小四,就算人家脾气好,你也不能总调皮啊。”然后又问游方道:“你真的能治小丁的毛病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全家人都会好好感谢你的。”
游方很干脆的摇头:“小丁妹妹其实没病,只是与众不同,如果说是毛病,我也治不了。”
谢勤夫妇闻言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虽然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但谢小仙特意推荐,他们心里总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没想到游方这么干脆的说没办法,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但紧接着两人的眼神又是一亮,因为游方又说道:“我虽然没办法,但是有人应该有办法,我认识一位这方面的专家,他以前就治愈过好几例类似的病例。我明天就和他联系一下,看他有没有空来重庆一趟?”
谢勤放下酒杯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怎么能让医生上门,哪家医院?我们带着小丁去就是了!”
游方摇头道:“这位先生不是坐诊的医生,而是做专业研究的,经常在全国各地到处走,搜集整理病例写论文。我还不知道他在哪里呢,先联系一下试试,有结果明天就告诉你们。”
谢小丁嘟囔道:“既然没病,治什么治,我现在这样感觉挺好的!”
游方似笑非笑:“真的挺好吗?这可说不定!人家可是认识很多你这样的人,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要治,该怎么治,到时候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