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居”以来这段时间,屠苏有好几次回家都晚了,游方就请她出去吃。一开始小姑娘很不好意思,游方笑着劝道:“我毕竟有工作有收入,还天天蹭你一个学生的饭,我都好意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很贵的饭店,就是小区外面的夜总会,惠而不费。”
屠苏很诧异:“夜总会?”
游方呵呵直乐:“不是那种夜总会,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屠苏到了地方才明白所谓夜总会就是这家街边大排档,后来游方又请过她两次,今天一说出去吃,屠苏立即笑着问是不是“夜总会”。天气有点闷热,两人来到大排挡没有进店,就在外面的桌边坐下,吹着晚风感觉清凉舒适,在这里吃饭本身也是一种休闲。
边吃边聊,就聊到今天帮林音传单的事,游方试探着说道:“屠苏啊,你今天不是真的在帮她,其实对林音来说,劝她把剩下的传单拿回去,第二天再更好。”
“为什么呀?”屠苏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很是可爱。
游方开始给她算账,印那样一张带照片的a4纸传单多少钱,在晚报登一小块寻人广告多少钱,林音一个人维持最简单的生活需要多少钱,最后说道:“她一个月的房租收入,根本不够开销,等手里的钱花完了,会陷入困境的。她只顾着寻找李秋平,却忘了怎样计划自己的生活。”
屠苏一听也露出愁容:“我还真没想过这些,只是觉得林音姐怪可怜的,想帮她又不知道怎么帮。可是现在劝她不去找人,又是不可能的,游方哥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游方:“我正想求你帮个忙,有机会劝劝林音,不是劝她不要找人,而是劝她把事情计划好,能够坚持找下去。你可以这么对她说,假如第六个月才能找到人,第五个月就山穷水尽了怎么办?她应该能听进去。”
屠苏:“游方哥哥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自己不去呢?”
游方笑了:“我一个小伙子,去找一个单身女人,商量居家过日子的事情,有很多话说起来不方便,还容易引起误会。你就不一样了,这么可爱一个小妹妹,就当找姐姐聊天了。”
屠苏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几天就去找林音姐聊聊。”然后又皱眉道:“我们已经把一年的房租都交了,林音姐还有一间房子没租出去。我和她商量一下,能不能改成租金每月一付,这样就算她自己控制不住,每个月还有个起码的生活保障。”
游方赞道:“你想的比我还周到,就这么试试吧。……快吃饭,菜都凉了。”
游方很清楚现在无法阻止林音寻找狂狐,让屠苏去劝她,无非是希望林音在寻找的同时,能够在没有狂狐的日子里将自己的生活计划好,从偏执中渐渐恢复正常,只要做到了这一步,寻找狂狐的过程就是她找回自我的过程。
林音若想真正找回自我,与她想不想找狂狐无关。要么她自己从目前这种状态下真正解脱出来,要么有另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取代狂狐。第一种情况当然好,更好的是两种情况都生。至于游方,却没兴趣成为那“另一个人”。
刚想到这里,冷不丁听屠苏说了一句:“游方哥哥真会关心人,想帮一个人也知道该怎么帮。我也认为林音姐要找的人是找不到了,旁人都很清楚,就是她自己不愿意明白。其实林音姐最好的归宿,就是再遇到一位像游方哥哥这样的好男人,能真正对她好。”
这小丫头挺聪明啊,经历的事情越多,明白的事情也越多。游方正在咽一口菜,闻言差点没噎着,喝了口水才答道:“希望不再是李秋平那样的男人,祝她好运吧!……你可别给我好人卡,我最怕这个。”
屠苏很俏皮的说:“我又没说你是好人,只说你是会关心人的好男人,难道你不是男人?”
游方一点脾气都没有,点头道:“是,当然是!”说话时视线从她俏丽的脸蛋上滑落,瞄到胸前衬衫下柔软的曲线,这丫头育的不错呀,太诱人了!虽然视线很快离开,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流氓,但还是难免有所遐想。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晚风吹拂着屠苏的丝,隐约闻到她身上散出少女特有的清幽气息,游方心里莫名有些痒痒的,连身体的反应都有些蠢蠢欲动。唉,还是去练剑吧!军营里为什么每天训练的那么辛苦,除了备战,不就是为了让一帮大老爷们没空胡思乱想。
……
有了永芳堂前的经历,游方切身体会到刘黎为何在秘籍中对练剑之地提出如下要求——四面高墙,鬼神无窥。
这样的地方在广州可很少见,但只要用心,总能找的到。游方在市郊一处偏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农机厂。工厂早在很久之前就停产了,但厂房一直扔在这里没有处理,厂主已经打算好,等市区展扩张到这一带,届时就做最牛的钉子户。可惜这几年广州市政府的规划没有涉及这片偏远的地方,厂主尚未迎来计划中去激烈对抗的拆迁。
工厂前门传达室雇了个老头,象征性的看着早已空荡荡、连窗户都不剩的厂房,而穿过厂房离前门很远的后院根本没有人,连一条大狼狗都没养。院子很大场地很平整,院墙很高,顶端还插着碎玻璃、缠着已锈得快糟朽的铁丝网。
这里是符合要求之处,地气环境还不错,只是阴煞之气稍重,毕竟好几年没人活动了,但正合适游方练剑。
游方潜入这家农机厂后院已经好几天了,收拾堆放的破烂杂物,拔去荒草夯平场地,还搬来一张小桌、一把休闲椅、撑起一柄很大的休闲太阳伞,就与白云山庄前平台上见过的一样。累了可以休息,下雨天也不怕淋着,准备的很充分。
上次秦渔的煞气差点控制不住,等回过神,游方也明白了,以前自己根本没有挥出这柄宝刃真正的威力。等到灵觉化神识之后,才能够完全激这柄剑的物性,但秦渔数百年来积淀的煞气太重了,而游方就像一个三岁小孩轮动一柄沉重的大铁锤,控制起来很吃力。
这说明他的神识还不够强大,通过养剑赋予秦渔全新的灵性也还远远不足。练剑就是锻炼游方神识的过程,同时也在继续养成秦渔的灵性,人与剑一起炼。
与屠苏在“夜总会”吃完饭的这天夜里,游方赶到了练剑之地,取出秦渔在手中摩挲,自言自语道:“秦渔啊秦渔,今后这段日子,这里就是你与我的夜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