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源知道姚开山的意思,养别宅妇是大忌,官员一旦被查到轻则丢官,重则治罪,商人则会被重罚,要付出两倍勋官捐钱的惨重代价,普通人罚不了钱,那就要治罪了。
随着人口滋生,将来纳妾、养别宅妇严规或许会慢慢放松,但至少在十年二十年内,不会放开。
孔源沉默片刻,又问道:“第二个建议呢?”
“第二个建议是尽快纳她为妾,你妻子允许吗?”
孔源叹口气,“如果有了儿子,她应该允许,她以前也答应过,但关键是我没办法得到纳妾资格啊!”
“捐勋官应该可以,你现在是云骑尉吧!”
“我也知道,我现在是云骑尉,要升两级才到骁骑尉,到骁骑尉才能纳妾,我至少要拿出两千贯钱,我哪里拿得出来,就算借钱我也还不起啊!”
“不要那么多,五百贯钱就够了!”
孔源一愣,“为什么?”
姚开山微微笑道:“捐粮食也可以。”
“我知道捐粮食可以,那也要捐五千石粮食,不是一样要两千贯钱吗?”
姚开山笑了笑,“这里面有个漏洞,刚刚出现的,朝廷还没有补漏,过几天可能就没有了。”
“什么漏洞?”
“朝廷刚刚宣布,承认玉米为粮食,但现在玉米的价钱非常低,我刚刚得到消息,玉米只要百文一石,五百贯钱就可以买五千石玉米,捐给官府,我可以视为粮食。”
孔源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五百贯钱就够,五百贯钱,他家里有的,
姚开山又道:“这个漏洞一旦被人现,就会有人利用,朝廷就会堵漏了,所以你要快,最好就这几天去买粮食捐给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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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县衙出来,孔源又忧心忡忡了,虽然他家拿得出五百贯钱,但那是他的妻子的嫁妆,他自己一文钱没有,每月俸禄都交给妻子养家,自己的一点私房钱和外快都用来包养女人和儿子了。
孔源职务中有一件稍有油水的事情,那就是废酒糟处理,匠作监下面酒坊酿酒后剩下的酒糟都统一交给他处理,一般卖给农民喂猪。
但匠作监的酿酒工坊比较浪费,剩下的酒糟还有利用价值,有酒商买回去后继续酿制,还能再酿出一点存酒,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架不住量大,一般酒商会把压榨后的酒糟还给他,再给他一点钱,他再把酒糟卖给农民,走公帐。
这样帐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每个月大概能捞到十两银子的外快,这几年他就把这笔外快用来养儿子。
果不其然,孔源夜里向妻子提出要五百贯捐勋官,妻子立刻猜到了他的目的,顿时大怒,将他连人带被子一起赶出屋子,他又不敢去找情人,只好在书房里窝了一夜。
.......
次日一早,孔源有点受了风寒,头脑混混沉沉来到官房,他的官房就在咸阳,不在京兆匠作监官署,他属于外派咸阳的官员。
孔源坐在桌前呆了片刻,他从书橱里面取出一个小册子,小册子上密密麻麻写着他的生意经,他在匠作监主薄位置上做了十年,可以说人脉很深,他可以从官房工坊拿到紧俏货,比如上等清酒,他可以以每斤八十文的价格买进,转手卖给各个酒坊,每斤就能赚五十文钱,分给酒坊大管事二十文,他一天一百斤就能赚三贯钱。
还有药局出的几种畅销药,比如飞龙保命丹和金创止血膏,这都是民间极受欢迎的药,可是很难买到,但他可以搞到。
可惜他干这种事情会丢官,他又舍不得自己的官位,所以这些商业人脉只能等以后再说。
但现在让他烦恼的是,他该去哪里搞五百贯钱?他现在急用。
就在这时,茶童跑到门口道:“孔主薄,外面有人找,说是想和你谈谈赚钱之道。”
孔源吓了一跳,斥责茶童道:“别胡说八道,小心把你开掉了!”
孔源连忙起身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