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温暖,吕纬坐在一旁,心情忐忑地望着陈庆。
陈庆正在摆弄着一根铁管,去年火器监明了突火枪,但用的是竹管,一根竹管只能用两三次就损坏了。
一个多月前,陈庆便给了工部一个硬性命令,让工部想办法造出一根铁管来。
陈庆当然是为了造枪炮,实际上他对造枪炮并不是很热衷,实在是秦弩大阵的威力太强大了,熟练弩手半分钟内就可以上弦装箭,五分钟内,五万人可以射五十万支重箭,任何游牧骑兵或者西域小城都会遭到毁灭打击,而且顺风的话,射程还能达五百步以上。
但陈庆也知道,火药武器是历史展必然,如果自己不做,几百年后被西方抢先造出来,他就会成为民族罪人。
何况造出火炮,射铁火雷,那就比投石机方便,而且射程远。
手中的铁管非常精致,线条流畅,质地密实,关键是厚薄都一致,内膛打磨得十分光滑,而且表面上看不出接缝。
“是用管状磨具浇铸出来的?”陈庆饶有兴致问道
“实际上这是在火器监下面的铁器局做的,按照陛下的思路,微臣把造突火枪的工匠一起找来合作,最初就是用陶管模具浇铸的,但火枪工匠说不行,太粗糙了,很容易炸裂,然后又换成了现在这种办法。”
“什么办法?”
“是用一块烧红的熟铁板锻打而成,其实也不难,用圆形的铁锤反复敲打铁板中间,铁板就会卷起来,形成筒状,然后中间插一根铁棍,反复烧红锻打,接缝就会熔为一体,一根铁管就出来了,这时候不能放在水中淬火,必须自然冷却,然后就是打磨,最后就是殿下手中这根铁管。”
“就这一根吗?”
“还有一根是铜管,给突火枪的工匠了,他们去研究造新火枪。”
“什么时候给他们的?”
“大概十天前。”
“去看看!”
陈庆上了马车,吕纬也乘坐马车紧随其后,在千余骑兵的护卫下,队伍从夹墙出城,向城西北方向而去,昨天下的雪不大,道路没有积雪,但道理已经结冰,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队伍很快来到了城西二十里外的火器监,火器监原本是火器署,隶属于军器监,但由于火器的重要性越来越高,陈庆便将火器单独组建为监,和军器监并列。
之前的火器署署令杨载波已升为军器监令,目前火器监令由从前的军器署副署令赵文信担任,下设火药署、火器署和铁器署三个部门。
天子和工部尚书到来,赵文信带着官员们迎了出来。
“参见陛下!”
“各位爱卿辛苦了,朕很关心突火枪的情况,特来看一看!”
赵文信连忙道:“火器监也非常重视突火枪的改进,微臣专门成立一个研制组,由谢署令负责!”
陈庆点点头,“朕要专门了解一下!”
赵文信连忙在前面带路,“请陛下随微臣来!”
火枪还真不是陈庆想到的,历史上的突火枪就是在南宋时在寿春明,是火器在宋朝展的必然结果。
去年,火器署的几名火器匠在制作火药箭时有了这个创意,便立刻着手实施,先是用木筒和竹筒进行试验改进。
陈庆知道这件事还是一个月前,研制了整整一年,已经升级到了铜制管,用铜管打出的铁籽足有一百五十步远。
只不过铜制管是用两个半管箍成,有缝容易漏气,造出一根完整的管子就迫在眉睫了。
“陛下,这里就是火枪大院!”赵文信指着一扇紧闭的大门道。
陈庆见门口还有士兵站岗,便笑道:“戒备森严啊!”
“必须的,火枪是一个火器的巨大突破,甚至超过了铁火雷,我们上上下下都极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