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绣笑道:“夫君替郑伯父出头是理所应当的,我没有记错,可是夫君劝郑平表面上断绝父子关系,现在郑平父亲有难,郑平无法为父亲出头,这个时候夫君当然要挺身而出,才能安抚住郑平。”
陈庆点点头,“你不说,我都差点把郑平和父亲断绝关系这件事忘了,幸亏你提醒我。”
停一下,陈庆又微微叹息道:“当年在荆襄,我和李纲并肩抗金,他是我最尊敬的长者之一,现在朝廷居然有意让李纲带兵夺回荆湖南路,着实让我有点烦心。”
吕绣安抚丈夫道:“事实上,这些事情可以让夫君的幕僚们去考虑,关键时刻,总是要用他们嘛!”
妻子的劝说倒是有几分道理,陈庆沉思片刻笑道:“我在临安不是有一位新幕僚吗?李纲的事情,我就交给他去替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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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韦国舅刺杀陈庆未遂,反过来被陈庆绑架,险些丢了性命,多年积累的财富也被陈庆掠夺一空,韦国舅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又连续几个月没有出门,直到过了年他才渐渐恢复过来。
他库房内价值上千万贯的金银珍玩和绫罗绸缎都被陈庆抢走,着实让韦国舅大伤元气,韦国舅哪里甘心,他稍稍恢复常态后,又开始了他的积财之路。
韦国舅先贪污了韦太后让他转给后夫完颜宗贤的十万两白银,又跑到天子赵构那里哭诉一通,赵构便赐给了这个舅舅五万匹上好湖绸,好好安抚他一番。
有了天子的撑腰,韦国舅又恢复了他贪婪、跋扈的本性,这一次他盯住了郑家,先便是郑楼,这是他早就看中的酒楼,仅次于丰乐楼和杨楼,临安公认排名第三。
据说郑家抱了徐先图和钱家的大腿,或许对普通的无赖地痞有点用,但韦桐怕个屁,又不是徐先图和钱家本人,一个假皇亲而已,何况郑太后已经死了。
中午时分,国舅韦桐又一次来到了位于西湖边的郑楼,郑楼和丰乐楼不同,丰乐楼是吃喝玩乐赌一体,而郑楼是纯粹的酒楼,它最大的卖点就是西湖,占据了西湖风景最好的一处地方。
这块占地八亩土地是绍兴二年,郑统全花了五万贯钱从王家手中买下,修建了郑楼,一般宦官夫人不方便去丰乐楼,而都会选择郑楼用餐,宾客档次很高,生意极好,每年给郑家带来十几万贯的收益,虽然比不上海外贸易,但它给郑家带来的名声远远超过了海外贸易。
国舅韦桐没有去后院雅室,直接来到临湖的二楼,和往常一样,他就点了两素一汤,但也不吃,点完菜就结帐,也就几百文的小菜,他要付十两银子。
这次韦国舅到来又和往常不一样,他今天是第十次来郑楼,按照临安传言,韦国舅只要来用餐十次,这座酒楼就归他了,不给就封楼抓人。
这个临安传言韦国舅既不承认,但也不否认,但事实证明,传言是真的。
韦国舅把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向掌柜招了招手,掌柜很紧张走上前,点头陪笑道:“请国舅爷示下!”
韦国舅尖着声音道:“这座酒楼我要了,请你们郑东主来我府上谈一谈吧!”
“回禀国舅爷,我家东主这几天不在临安。”
韦国舅摆摆手,“我给你家东主三天时间,三天内不来,我就视同他放弃这座酒楼。”
说完,他在几名壮汉的护卫下离开酒楼走了,所有人都呆若木鸡,掌柜长长叹了口气,“该来的跑不掉,去通知东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