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在凤翔县只呆了两天,又继续北上前往麟游县巡视,在麟游县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让陈庆甚至有一种回到家乡的感觉。
陈庆又接见了阵亡将士的家属,同时宣布,当年五百名麟游县籍将士家属每户奖赏土地百亩,并终身免税,还有当年刘五儿子,叫做刘承志,现在也颇有出息,他继承父亲的遗志,读了几年书,又弃文从武,跟随徐宁练武,枪法和箭术十分出众,被徐宁提拔为麟游县的乡兵都头。
刘承志告诉陈庆,他不想留在家乡,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翱翔,陈庆称赞他的志向,随即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让他率领五十名乡兵去京兆灞上军营找鹿贵,让他们成为虎贲军的一员。
黄昏时分,天下起了小雨,陈庆撑了一把伞,带着余樱在县城内的小街里散步。
干净的石板路,斑驳的古墙,小街小店,让陈庆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冬天,更让他想起了前世,一幕幕的已经尘封画卷又在他脑海里流过,这种故乡的感觉竟是那么强烈,陈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麟游县有这种感觉,难道这里就是他前世的出生之地吗?
不知不觉,陈庆的眼角有一丝泪痕。
余樱紧紧依偎在夫君怀中,感着这一刻的静谧,她柔情如水,细微地体会到了夫君内心的一丝情愫,一种怀旧和对往昔的追忆。
“夫君,我们在这里买一座宅子吗?”余樱声音很小,她也第一次喊出夫君这个称呼。
“宅子?”
陈庆点点头,这个小娘子很聪慧,竟然读懂了自己的内心,不过她的格局还是小了一点。
“你知道麟游县在隋唐时期什么最有名吗?”
“我不知!”
“隋朝时,这里有一座很有名的行宫,叫做仁寿宫,隋文帝夏天在这里避暑,不过他后来也在这里去世。”
“行宫在哪里?”
陈庆指指北方雾气缥缈的凤凰山麓,笑道:“在山上,现在已成一堆乱石了。”
“可是官人在这里修行宫,别人会说夫君造反吧!”余樱喊夫君的勇气只维持了两分钟。
陈庆淡淡笑道:“一个名称而已,叫山庄就行了。”
陈庆揽住她的腰笑问道:“怎么不叫我夫君了?”
余樱低低叹口气,“我怕叫习惯了,夫人会不高兴。”
陈庆也知道妻子很看重称呼,夫君是她的称呼,其他三个姐妹只能叫官人,也赵巧云也不例外,有一次赵巧云在吕绣面前失口叫了夫君,惹的吕绣好几天不高兴,直到赵巧云改了称呼,两人关系才恢复过来。
称呼也算是对正妻最起码的尊重,所以陈庆也不勉强。
陈庆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喜欢叫夫君,晚上你就痛痛快快的叫吧!”
余樱的俏脸腾地红了,喜悦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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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在麟游县呆了三天,才启程返回了京兆。
延州,一支由两千女真人组成骑兵队伍在夜幕中疾速奔跑,这支骑兵个个身穿黑甲,身材高大魁梧,正是赫赫有名的黑甲铁骑军,为大将是万夫长拔离速,是完颜粘罕的左膀右臂。
几年前,也是这位万夫长拔离速率领三千黑甲铁骑军偷袭江南腹地,在湖州击败了两万宋军,逼得天子赵构再度上船逃命。
这次拔离速再一次执行完颜粘罕交给他的秘密任务,目标已经锁定,时间就在今晚。
这时,前面出现一条小河,河水很浅,对于骑兵而言可以直接蹚水过河,拔离速一举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