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然年约六十岁,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就像四十余岁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虽然他很少出门,但他却十分关注天下大势的变化,这关系到他杨家的切身利益。
书房内,杨公然有些不满道:“二郎,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京兆给关师古当幕僚吗?
之前关师古赋闲的时候,杨公然几次写信让儿子回来,但杨晋就不回来,压根就不听父亲的劝告。
现在关师古被重用,成为五阁佬之一,儿子却回来了,怎么能让杨公然高兴得起来?杨晋笑了笑道:“我回来探望一下父亲和母亲不行吗?’
“你真的只是回来探亲?”杨公然着实不太相信。
“其实是郡王让孩儿回来的。”
“陈庆?’
杨晋点点头,“孩儿肩负郡王委托的重任。’
杨公然心念一转,立刻反应过来了,“莫非晋王要打陕州?”
“不光是陕州,还有虢州。”
“当然,陕州和虢州是一体的,他让你回来,难道是想让我们杨家出力?”
“父亲,这是我们杨家的机会,郡王明确告诉我,如果杨家能协助拿下陕州,可以让父亲出任知虢州事,陕县知县由大哥出任。”
杨公然摇摇头,“第一,他太高看我杨家了,杨家没有这个能力;第二,当初刘豫还许我当知陕州事呢,他还是齐国天子,结果说话像放屁一样。’
杨晋心中暗暗叹口气,父亲哪方面都好,就是太市侩了,没有切实的好处,休想让他出力
杨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父亲,“这是郡王给你的亲笔信,父亲看看吧!”
居然有陈庆的亲笔信,杨公然顿时大喜,连忙接过信,埋怨儿子道:“有郡王的亲笔信,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郡王明确承诺
“别说这种没用的话,赶紧去把你大哥找来,再把院门关了,不准任何人进院子偷听。”杨公然不相信什么口头承诺,但他却相信书面承诺,尤其到了陈庆这种地位,能用书面承诺,基本上就是一言九鼎了。
杨晋连忙起身去找兄长,杨公然这才打开信,细细读了起来。
不多时,杨晋和兄长杨楚一起返回书房,杨楚比杨晋只大一岁,两人曾一起在东京太学读书,感情十分深厚。
杨楚是长子,家族找关系给他在虢州谋一个官职,做过两年卢氏县主簿,战争爆后便辞官了,一直呆在家中。
老二杨晋也是找了个关系,推荐给关师古当幕僚,杨晋的字写得非常漂亮,关师古很喜欢。
“大郎,你兄弟给你说了吧!”
杨楚点点头,“父亲,我也觉得这是杨家的机会。
“你先看完信再说。”
杨公然把信递给长子,杨楚看了一遍信,有些踌躇道:“里应外合夺取陕县,就怕我们人手太少,成不了事啊!”
“不!不!不!”
杨晋连忙道:“不需要我们出人,城中已经潜伏了五十名精锐,由西军斥候主将唐骞统领,而是在关键时刻绊住守军!’
杨公然缓缓道:“其实我倒有个想法!”
潼关外,十万大军驻扎的营盘一眼望不见边际,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众将站在一座沙盘前沉思不语,他们刚刚得到最新的情报,敌军主将孔彦舟忽然向函谷关增兵五千人,使函谷关的兵力达到八千人,另外向阌乡县增兵两千人,防御关中的意图非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