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向侧面望去,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穿一件白绸衫,手中拿一柄折扇,皮肤倒挺白,身材中等,长得小鼻子小眼, 长得极为普通的一个人,扔进人群中就会消失那种,实在没有任何特色。
这名男子的吹嘘让周围人一片耻笑,男子顿时急了,“我说得是真的啊!我姑父姓余,我的两个表妹就是陈庆的双妾, 是罕见的对女, 难道他不是我妹夫?”
周围还是没有人相信他, 有人怪笑道:“我姓陈,陈庆还是我的堂弟呢!”
众人再次放声大笑。
“不得喧哗!”维持秩序的官员走过喝喊一声,众人都安静下来,男子只能悻悻闭上嘴,不敢再吹嘘了。
种桓压低声音道:“此人说的可能是真话,不是吹嘘!”
晁清和苏策面面相觑,晁清问道:“老种怎么知道?”
“我父亲去年听成都府尹李迥说过,陈宣抚使身边有一对女,以后会是他的妾。”
晁清眉头一皱,“就算是真的,此人也太浅薄了吧!怎么能公开宣扬自己是宣抚使的大舅子,还直呼其名,一点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还说考试是走走过场,这不是公开坏宣抚使的名声吗?”
苏策冷笑一声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很正常!”
不多时, 他们便排进了大门,报名很简单,每人填一份报名状,这份报名状大部分人都填好了,几乎每个客栈都有空白表格,掌柜会到每一个士子手中。
然后当场抽一张考券,上面有座位号,把考券交给报名考官,考官当场在考券上登记姓名和籍贯,然后在表报名状上再填上考劵号码,最后通知一下看考场的时间,报名就算结束了。
三人走出大门晁清笑道:“去喝一杯,我请客!”
“什么你请客,本来就轮到你小子掏钱了!”三人说说笑笑,直接向东大街走去。
刚才吹牛的男子也报名出来了,忽然后面有人重重拍了他一下,“林贤弟,好久不见了!”
男子一回头,后面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但对方却知道自己姓林。
“我最近看书太多,头脑快成浆糊了,阁下是......”
“你忘了,一個月前我们还在一起喝酒,我姓李,大家都叫我李头陀,建青老弟还笑我带修行。”
男子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一个月前的事情自己忘了吧!对方居然知道自己叫林建青,那应该是认识的。
他干笑一声,“原来是李兄,今天也是来报名吗?”
“是啊!刚刚报名结束,好久不见了,我们去喝一杯,我请客!”
听说对方请自己喝酒,林建青立刻眉开眼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林建青正是余氏姐妹的表兄,此人虽是读书人,却贪财好色好酒,极喜占小便宜,为人又极为吝啬,喝酒吃饭从来都是一毛不拔,时间久了,同窗学友都不再理睬他,现在他身边几乎一个朋友都没有。
忽然遇到一个认识自己的人,还要请自己喝酒,林建青心情怎么能不好,心情一好,自然多喝了几杯,很多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头陀,我真不是吹嘘,我那两个表妹长得真是美貌无比,尤其是小表妹,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那个身材,啧啧!哪个男人看了都要流口水。”
坐在对面的李头陀又给他斟满一杯酒,笑眯眯道:“这么好的表妹为什么不留给自己?”
“哎!本来有一个会是我的女人,当年两家都说好的,但她们在家乡名气太大,知县为了向上爬,就把她们强行选为秀女献上去了,她们父母双亡,我父亲不答应也没有办法,但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落到陈庆手中,最后与我无缘了。”
“真不一定呢!当年汴梁城破,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贵族女子不一样进教坊进青楼,多得去了,假如陈庆倒霉,他的妻妾肯定会被遣返回娘家,你的机会不就来了。”
林建青眼睛一亮,余樱余莲遣返回娘家,不就是回自己家吗?自己人财两得啊!
“你说有什么办法让陈庆倒霉?”林建青忍不住又问道。
李头陀呵呵一笑,“我们就是酒桌上说着玩的,可不能当真,万一被他的探子听到了,我们脑袋都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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