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陈庆率领大军抵达了中部县,他随即下令大军在中部县外安营扎寨,又命刘璀率一万军北上鄜州,在洛交县和杨再兴旳北路军汇合。
鄜州虽然也是极为重要的战略要地,却没有一兵一卒的驻军,这也是金兵兵力不足的具体表现,在鄜州和坊州之间无法两全,只能把军队集中在坊州中部县。
宋军主力在中部县进行休整,一旦辎重运到,大军即刻南下攻打关中。
从陕北南下关中有两条道路,一条是泾源道,一条是洛水道,目前熙河宋军走的就是洛水道,最后从同州进入关中。
帅帐内,陈庆负手来回踱步,攻打关中道路有不少,从哪里一条道路攻打关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歼灭敌军。
陈庆走到沙盘县,望着进同州的最后的一道关隘,金锁关。
旁边斥候指挥使唐骞给陈庆介绍道:“金锁关十分险峻,两边都是高达百丈的悬崖峭壁这座关隘就坐落在最狭窄的悬崖峭壁之中,关城城墙长百丈,高三丈五尺,十分高大坚固,易守难攻,但据卑职观察,它也存在弱点。”
“弱点在哪里?”陈庆问道。
唐骞指着北洛水道:“弱点就是洛水,关隘实际上是横跨在洛水上,它在底部修建了一座月牙形的水门,河水从水门流入城中,但河面上看不见这座水门,必须潜入水底才能看见。
“那是不是可以从河底潜入城内?”
“卑职觉得不太现实,对方也有防备,在底部装了两排倒钩,估计关隘内的河面上还布了网, 敌军在关隘内有五千驻军, 防御严密。”
陈庆眉头一皱, “那这样说起来,攻打金锁关只有河床边的狭窄道路了?”
“正是!所以金锁关才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陈庆沉思片刻又问道:“金兵在哪里?”
“回禀都统, 三万金兵都集中在凤翔府,各个险关要隘都是伪齐军, 其实也谈不上伪齐军, 而是陕西路和河东路各州的州兵, 集中起来训练后,部署在关中各地, 大概有五万人。”
“意思说金锁关和京兆城都没有女真军?”
“确实如此!”
陈庆又道:“说说他们的兵力分布情况。”
“卑职初步掌握的情况,京兆大概有一万驻军,重点是泾源道, 整个泾源道内部署了两万驻军, 然后是金锁关的五千驻军, 然后是汉中的五千驻军, 再然后就是陕西路北面各种驻扎了一万军队,光中部县就是五千军队, 延州两千军队,最后宁州、原州有两三千军队,卑职所知就是这么多。”
“这个情报准确吗?”
陈庆回头问情报署令张妙, 张妙点点头,“据我们收集的汇总情报, 基本上准确。”
“把军队人数插在沙盘上。”
随从连忙制作小旗,把一支支写有兵力人数的小旗插在沙盘上。
牛皋在一旁道:“卑职之前守平凉府, 牵制住了很大一部分敌军,卑职认为, 敌军以为我们要从泾源道进入关中,所以大军驻防泾源道,可如果敌军现我们是走洛水道进关中,恐怕他们就会南撤京兆城,给我们攻打京兆城带来很大的阻碍。”
“那依你之见呢?”陈庆笑问道。
“依卑职之见,派一支军队佯攻泾州,基本上就能把两万敌军牵制在泾源道内。”
陈庆沉吟片刻道:“办法是不错, 但兵力少了还不行。”
牛皋抱拳道:“如果都统给卑职一万骑兵,卑职立刻赶回平凉县,留三千人守平凉城,卑职率两万五千人佯攻泾州, 必然能牵制住泾源道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