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给陈庆满了一杯酒笑道:“是不是感觉很突然,明明是来武学进修,怎么又跑去打仗了?”
陈庆点点头,“是有点突然!”
韩世忠笑了笑道:“其实并没有剿匪这一项,你们武学生怎么能带兵打仗?最多练兵屯田押送之类,是我特地给官家提出增加剿匪这一项,陈将军,这个剿匪任务其实是给你量身打造的!”
陈庆愕然,韩世忠举杯笑道:“来!来!为你们出征践行,我们干了这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刘琼抢过酒壶给大家斟酒,陈庆不解问道:“请问韩都统,怎么是为我量身打造?如果我不接这个任务,岂不是落空给别人了。”
韩世忠淡淡一笑,“我心里有数,这个任务非常凶险,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敢接,包括你旁边两位副将,他们都不敢出头担这个重任,我没说错吧!”
陈庆苦笑一声,“我是不知道张逵是何人,也不知道任务的凶险,无知无畏罢了!”
韩世忠注视着陈庆道:“陈将军,你明明知道京兆城的凶险,还率五百孤军英勇前往,我就知道,这个榜一定是你揭。”
陈庆有一种赌桌上被人看穿底牌的感觉,他不想谈及京兆之事,岔开话题道:“韩都统能否给我一点提示,该如何剿匪?”
韩世忠摇摇头,“这个任务虽然原本是交给我的,但我也一无所知,给不了你任何提示,但我提醒你,贺知州已经向朝廷求救了,你们必须尽快出!”
.........
陈庆三人回太学收拾东西,刚到太学侧门,陈庆一眼看见了郑平和赵小乙,两人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进去。
“你们两个!”
陈庆喊了他们一声,两人一回头,看见身后的陈庆,顿时高兴跳了起来。
郑平笑道:“我还愁,怎么进去找指挥使,小乙真没用,胆子比鸡还小。”
赵小乙不满道:“你不是一样吗?也不敢进去。”
几天不见旧部,陈庆倍感亲切,他又给呼延通和刘琼介绍了两名手下,大家都是军人,也不见外,郑平笑道:“晚上我请客,好好聚一聚。”
陈庆微微笑道:“看来确实达了,说话都这么硬气,我倒是很想宰你一刀,可惜机会不凑巧。”
“咋了,今晚有事?明天有可以啊!”
陈庆沉吟一下道:“老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我要带兵去剿匪,可能今晚就要出。”
郑平瞪大了眼睛,“指挥使,难道......你不回去了?”
“不是!只是临时任务。”
“那.....能不能带上我们?”郑平不露声色地踢了赵小乙一脚。
赵小乙也急道:“指挥使,我们都打过仗,有经验的。”
陈庆笑道:“带你们当然可以,但老郑,你这身行头,方便吗?”
郑平穿了一身上好的月白色湖绸长衫,头戴双翅纱帽,腰间还挂了一块美玉,手执一柄折扇,这是不折不扣的郑衙内啊!
“去他娘的破衣服!”
郑平一把扯掉帽子,又要脱长衫,嘴里骂骂咧咧,“穿这玩意儿,别提多难受了。”
陈庆连忙拦住他,“先别脱衣,进去再说!”
众人回到房间,呼延通和刘琼开始收拾东西,陈庆让郑平和赵小乙坐下,又给他们倒了水,笑问道:“老郑,你家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家里生了一件奇事,我爹不是河间府的药材商吗?前年他去辽东买人参,正好遇到拍卖汉人奴隶,都是从汴梁掳掠去汉人,他见一对母女着实可怜,又和自己是同姓,不忍她们被卖去妓院,便把她们买下了,又打通关系带回了河间府,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
“不会是宗室吧!”陈庆开玩笑道。
“一点没错,她们竟然是先帝郑皇后和成德帝姬赵珊儿。”
“啊!”一屋子人都呆住了。
郑平又道:“我父亲怕人知道告,就索性认郑皇后做了大姐,然后花大价钱租了一艘海船,从海路把他们母女送到临安,天子欢喜异常,封我爹爹为河间县公,又赏了宅子,我爹爹索性把全家都接来,在临安开了一家大酒楼和一家药铺,皇宫里的药都是我爹爹药铺供应,我大哥和二哥也当了官,别提多风光。”
陈庆听得匪夷所思,这和历史好像不一样了,但又和自己无关,咋回事?不会郑平老爹也是穿越的吧!
“既然你们家混得不错,估计你也很快要当官,何必再跟我冒险?”
“冒险?”
郑平眼睛一瞪,气得脸上肥肉直抖,“我跟随你是抗金,不是冒险!我爹爹早年就是河间府巨富,还认识完颜阿骨打,可我却不齿他和金人的交情,宁可抛弃富贵,跑去相州加入八字军抗金,我郑平堂堂正正的男儿,自己的前途自己挣,就算战死沙场也是我的荣耀!”
陈庆笑着撵他,“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回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