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说!”
“第一,我的店铺买卖完全合法合理,我觉得县衙的职责只需要审核契约和房契转让是否真实?至于我怎么买的,和官府一点关系都没有;第二,如果有人举报强买强卖,那必须拿出证据,不能说一句我觉得是这样,就下结论了;第三,官府先要确定告状者的身份,他是不是王京白的侄儿,他手上有没有王京白的委托书,说得难听一点,如果是街头一个乞丐,道听途说一点消息,就跑来告我,官府是不是就要立案?”
崔畅有些坐立不安,李琇说得完全正确,他也是觉得这个王昆拿不出任何证据,仅仅觉得价格不合理,就跑来告状,他也不想接这个案子,只是因为牛仙客有批复了,他才得不出接下诉状。
“那个王昆确实是王京白的侄子,他手上有王京白和殿下签署的卖店契约,也带着族谱,但正如殿下所说,官府的职能是审核买卖的真实性,和买卖价格无关,能否请钟总管带这些契约资料去一趟县衙,我们核实无误就不会立案了。”
“可以!钟总管全权代表我应诉这个案子,我希望县衙以事实为根据来判决这个案子,不要受任何权势的影响。”
崔县令走了,李琇着实有点恼火,他也知道这个案子自己很被动,关键是他确实是以很低的价格买下两座酒楼,于情于理不符,加上当事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件事就算官府以证据不足判自己胜诉,但自己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
钟馗在一旁道:“殿下,会不会是王京白反悔了,罗英已死,薛王已死,他又觉得自己当时卖亏了,便让侄子出面替他打官司。”
李琇负手走了几步,“应该不会,如果是王京白的委托,王昆就不会说他死了,没有当事人,就没法说我是强买强卖,最后只能按照契约来判决。”
“卑职觉得牛仙客在里面兴风作浪,才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你说得对,这个牛仙客明显和李瑁勾结,想替李瑁出口恶气。”
“殿下,要不要收集牛仙客和元家勾结的证据?”
李琇摇摇头,“自会有人收拾这个牛仙客,你去县衙吧!把具体情况弄清楚,买丫鬟的事情,我让管家去办,你不用管了。”
“卑职这就去县衙!”
钟馗收拾了契约资料,匆匆赶去县衙。
李琇负手走了几步,把裴旻找来道:“你射一封箭信给摄政王世子李琎,信中就说,牛仙客暗中勾结李瑁,出卖摄政王。”
“遵令!”
裴旻施一礼走了,李琇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冷冷道:“既然要玩,那我就玩死你!”
.........
崔畅匆匆赶回县衙,立刻把主簿杨弘找来,“京白酒楼那个案子暂时停止立案。”
“可如果牛相国问起来怎么说?”
“就说王昆证据不足,需要他补充证据。”
“县君,需要他补充什么证据?”
崔畅冷笑一声道:“他的诉状上说,三十八皇子害死了王京白,那就让他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我就定他诬告之罪。”
主簿杨弘无奈,只得下去了。
这时,他的幕僚李况匆匆上来道:“县君,卑职查了京白酒楼的交易记录,长安和洛阳的京白酒楼二十年前都叫做顾氏酒楼,东主叫做顾礼,王京白就是他的女婿,同时也是酒楼大掌柜。
顾礼没有儿子,他死后这座酒楼就由女儿女婿继承,王京白就把顾氏酒楼改名为京白酒楼。”
“也就是说,王京白在拿到顾氏酒楼过程中没有出一文钱,对吧?”
“正是如此!”
崔畅点点头,又问道:“你是否知道一个人,专门给人过户做居间的,叫做黄文耀,名气很大!”
“卑职知道此人,他前两天才来过县衙,给一家东市店铺过户做居间,他在这一行名气确实很大。”
“这个人就是给京白酒楼过户做居间的,我要拿到他的口供,我要知道为什么三十八皇子的买价这么便宜?”
这就是崔畅的过人之处了,他知道双方都得罪不起,只有拿到确凿证据,才能立于不败,这种事情不能让手下去做,而是让心腹幕僚去做才更加稳妥。
尤其他知道主簿杨弘就是牛仙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