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琇冲上来,奋力将身躯肥壮的李成器背起来,大喊道:“挡住他们!”
侍卫们纷纷阻挡黑衣人,李琇背着李成器向府外奔去。
“臭小子,是不是你干的?”李成器咬牙低声问道。
“大伯,你太重了,要减肥!”李琇累得气喘吁吁。
这时,一万名金吾卫迅速赶来,将牛仙童府邸团团包围。
“我们是牛大官人的武士,不是盗贼!”
………..
次日一早,天子李隆基和李成器达成了共识,李隆基下旨,免去牛仙童大内总管之职,并以谋反之罪将其下狱严审。
同时李隆基任命裴耀卿为江淮、河南转运使,加御史大夫头衔,并免去其左相之职,相国李林甫升为左相,刑部尚书李适之封中书门下平章事,入相。
这两份旨意一下,满朝文武都知道,摄政王放弃了皇宫,作为让步,李林甫升为左相。
御书房内,李隆基翻看着牛仙童的武士名册和调兵铜牌,这是裴宽从牛府中搜出来。
“陛下,三十八郎来了!”
李隆基脸一沉,“宣他进来!”
片刻,李琇快步走了进来,跪下行大礼参拜,“孩儿参见父皇!”
“起身吧!”
“谢父皇!”
李琇站起身,垂手而立。
李隆基看了一眼李琇,这是他的小儿子,按理,天下父母都喜欢小儿子,但李隆基却不太喜欢。
一是这个儿子从小读书就不用功,而且不怎么守规矩,再其次这个儿子说话虚得很,听不到几句实话。
‘他生了一场大病,应该会好一点吧!’李隆基暗暗思忖。
“以前的事情朕不管,今天你必须对朕说实话,不得有一句虚言。”
“孩儿不敢!”
“朕先问你,昨晚牛仙童武士之事是不是你的策划?”
当然得是,要不然怎么拿赏赐?
“孩儿不敢有半点隐瞒,确实是!”
李隆基松了口气,连皇兄都坚决认为是三十八郎干的,自己还看不出,岂不是丢脸?
李隆基一拍桌子,怒斥道:“那为什么不早向朕汇报?”
这就是李隆基最生气的地方,儿子立下大功当然不可否认,但他却隐瞒住自己,这点太可恨。
李琇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为圆这个谎,他也是煞费苦心。
“孩儿绝不想隐瞒父皇,也没有必要隐瞒父皇,反正都是立功,何必惹父皇生气?只是当时形势所迫,孩儿也没有办法。”
李隆基的脸色稍稍和缓一点,“你说吧!朕听着。”
“先孩儿现他们时就已经太晚,昨天中午才偶然现,里面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孩儿是昨天下午派了两名手下混进去做杂役,但后来得到的消息,他们是来给牛仙童搬东西的民夫,对方不肯说实话。
父皇,直到现在孩儿都不能肯定他们是牛仙童豢养的武士,孩儿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证据在李隆基的桌上呢!武士名册,李琇当然要表示自己从没有看见过。
李隆基看了看武士名册,又继续追问:“然后呢?”
“就在父皇和皇伯父在牛府门口说话的同时,卑职的手下现仓库中的兵器是木制的。”
“你的手下是怎么现的?”
“回禀父皇,他说兵器的质感不同,有点怀疑,便用手弩射了一箭,结果钉在刀背上,他才意识到是木制兵器。”
木制兵器是李琇的猜测,他让裴旻去牛府就是确认这件事。
李隆基心中暗骂李胜无能,这么简单的办法就没有想到。
“然后呢?为何不及时告诉朕?”
“回禀父皇,手下赶来禀报孩儿之时,父皇和皇伯父已经进入牛府了,孩儿情急之下想到了信陵君夺晋鄙兵权的典故,便带着手下强闯武馆。
我们没有任何调兵的信物,就直接杀了馆主余振威,抢到令箭,调动五百名黑衣人赶来牛府救援。
孩儿当时想,不管他们是不是武士,但他们只要拿着刀强闯牛府,牛仙童谋逆的罪名就坐定了。”
李琇的理由勉强能站住脚,关键是他没有对方是武士的证据,也没有调兵令牌,也确实将余振威杀了。
逻辑上没有漏洞,就看李隆基信不信时间上的巧合。
其实李隆基信不信也不重要,关键是他赢了,他要的也只是一个解释。
沉默片刻,李隆基缓缓道:“你后来救了皇伯父,朕很欣慰,不管长辈之间有什么恩怨,作为晚辈,你应该心怀亲情,你皇伯父也表示,同意封你子爵,但朕没有答应,作为补偿,朕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说吧!”
心怀亲情,说得光面堂皇,李成器的凶狠父皇不是不知道,李琇救李成器只是想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罢了。
李琇低头想了想道:“孩儿想见一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