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睿这才稳了稳心神的,握住小柳仪的肩膀,“莫急,你姑父肯定会把人安然带回,我们只需在京中等着。”
“那怎么能一样呢?!”柳仪依然很急,他最喜欢漂亮又香软的小姑姑,很多人却老跟他说,他小姑姑死了,和他爹一样,再也不会回来。
柳仪一想到这些话,眼睛都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要去接小姑姑!”
裴衡看出了些许端倪,已从旁安抚道:“国公爷有心了,待王爷与王妃归来时,我们都出城去接。”
“不能现在就去接么?”柳仪希望现在就能去,他现在就很想见到小姑姑。
但裴衡不得不摇头表示:“不能,你姑姑正陪着你姑父在和叛军作战,我们不能过去添乱。”
柳仪闻言,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弓,“我也长大了!我也想上战场!”
裴衡摸了摸他的头,“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到您能赢过殿下给你找的师父,你才能上战场。”
“啊?”柳仪垮下小脸,“我有好多个师父!”
“您可是镇国公,您上战场,就一定是大将,不可能是小兵,所以您只有打败您所有的师父,方能胜任此职。”裴衡言明道。
柳仪仿佛懂了,已经认真点头:“那我现在就回去找师父继续练功!”
司景睿就想说“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奈何柳仪说走就走,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裴衡便再次告辞道:“秦王妃找到的消息还需妥善处理,暂先别过。”
“好,有劳。”司景睿拱手道谢,他很清楚小妹虽已找到,但到底是隔了三年,裴衡这是要去遏制下会出现的流言。
且这事还不能全让裴衡包办,所以他在送别裴衡后,也重新回到书房,和父亲商量此事,务必不能让这三年的失踪,成为小妹的污点,影响她封后!
……
而此时尚不知,她人还没回去,家中就在为她回京做铺垫的司浅浅,她只关心她的狗子,“王爷,你不喜欢你小舅吗?”
“总算问出口了。”萧律见她踟蹰了很久,才问出这么一句话,只觉得好笑,“本王对这个人没印象,所以谈不上喜欢与否。”
司浅浅:“……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萧律好整以暇的问。
司浅浅就觉得他的神情蔫坏蔫坏的!不由气鼓鼓的戳了戳他的颈,“你没有不高兴就好,我不理你了。”
这话说完,她已经从萧律怀里跳下来,去找司马炎了。
因是马上就要出战,萧律才没困住她,由着她蹦蹦跳跳的跑远,眉眼却逐渐冷戾下来,周身都透着肃杀的残暴低压。
不多时——
除被留在原地的,要转道先去虔州城的司浅浅一行人外,由萧律亲率而出的一万轻骑,就随他打响了进攻岭南道的第一战!
……
是夜。
本是在虔州城内焦急等着的司浅浅,就听到前方传来喋血捷报。
“秦王不仅杀尽了五千岭南道先锋军,还以火攻,烧杀了无数岭南军,眼下已活捉岭南道副节度使,预计要明日才回虔州城。”司马炎禀道。
司浅浅听得眼皮直跳,“那沈铸呢?”
“已由金刚扣回虔州,正关押在大牢里。”
“好。”司浅浅稍稍安心,“王爷一回来就叫我。”
司马炎应下了,然而——
萧律次日并没有如期而至,他又临时起意的挥军南下了,据说要直接收复广州城才罢休。
司浅浅:“……”
她忽然有种脱缰狗子收不回来之感。
这让她下意识问道:“我们能否南下跟上?”
“属下不建议这么做。”司马炎解释道:“一则岭南多瘴气您是知道的,以您的身子骨,最好不要前往;二则秦王此行行军多变,又有秦岭隐蔽,哪怕是属下,也很难第一时间得到精确位置。”
“二长老呢?”
“他已与我们已经断了联系,估计正在全力为前往侦查军情,暂时无法分神,又或者是秦王有意断了老二与我们的联系。”
司浅浅一听就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狗子一定是防着我再跟上!他混账!总是说话不算话!”
司马炎不好跟着品论主子的夫君,只能说:“虔州目前很安全,您在这儿,秦王才能后顾无忧。”
“我是怕他……算了,你先退下吧,有消息再来跟我讲。”司浅浅挥退了司马炎,没跟他说下去。
她不可能将萧律的病情说得太细,毕竟双重人格不是小症状,在这个时代背景里,多半会被判定为失心疯。
“狗子现在瞧着还好,可一旦杀疯了,未必不会再次被刺激到。”司浅浅不怕别的,就怕他作时,她没在身边,不能及时治疗。
殊不知——
在她面前还好的萧律,早就变了一个人!
此行随他出征的金策,已经被他残暴的攻伐手段惊到了。
所过之地……
但凡没有第一时间投降者!全数被杀,一个活口没留。
就差、就差无差别的屠城了。
不过好的是,在这等残暴推进下!岭南道很快被收复。
这才三天而已,司浅浅就收到消息说,“岭南道节度使已出城投降。”
“这么快!”司浅浅惊呆了。
可更让她震惊的是,司马炎在踟蹰了一会后,还是禀道:“陈节度使极其九族,皆被秦王下令抹杀。”
司浅浅:“!”
几乎是刹那间……
她就有了推断的问道:“沈铸还在牢里?”
“是。”
“带我去见他!”司浅浅怀疑,她狗子已经分裂出第二人格了!
可等她见完沈铸,她就明白,情况极有可能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