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军士要上来拉萱儿,杨怀信跨出一步挡在他面前,喝斥道:
“放肆!”
“放肆?我看你才放肆!我们怀疑正清平官的随从,携带武器上山,现在就要搜身。”
杨观音昌理直气壮的说到。
阿莫阿萨也被他叫了过来,他认出这是扮成神医徒弟的那个女子,不想帮杨清平官,见王上回头,忙上前去低声解释。
他这边还没说完,那边军士已经拔出刀抵着杨怀信,杨观音昌仗着自己的身份,伸手就要去把李萱儿从后面揪出来。
李萱儿眼疾手快,躲开杨观音昌的手,从旁边祐胡亥的腰上拔出一把匕,朝他张开的五指削了过去。
“啊!”
“啊?”
杨观音昌盯着自己半个手掌,像做梦一样:右手没了?
李萱儿面不改色,在傻呆呆的军士身上擦了擦匕上的血,双手捧着匕,递到嘴都合不拢的祐胡亥面前:
“多谢王上,替萱儿出了气。”
她对祐胡亥自称萱儿,就是用她的女儿身,用她的公主身份,他如何不懂?
可杨观音昌不懂啊,他捧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嚎叫道:
“王上!王上!这奴仆竟敢当着王上的面对大臣行凶,您要为杨清平官做主啊王上!”
郑颢在上台阶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他怒气冲冲的大步跑到萱儿身边,一把抽出军士的腰刀,手一挥,杨观音昌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她是不该砍了你的手指,而是该砍了你的头!”
杨观音昌已经不出声音了,那道血痕在脖颈上很快变成了不断涌出鲜血的喷泉,他眼睛都没来得及闭,就倒在地上。
郑颢把腰刀扔在地上。
周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一时间看台上鸦雀无声。
大家认识郑颢也有一段时间了,就是都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天朝人,竟然如此暴躁?
杨观音昌不但是清平官,他还是王嵯巅的人。
“报……王上,王节度在下面被奴隶们打晕过去了!”
“什么?奴隶造反?”
跟着郑颢上来的段宗榜忙回道:
“不,是王节度违反规则,将已经跑进栅栏的奴隶射死了,才引起奴隶们的愤怒。而且……按照王令,跑进栅栏的奴隶,已经算是平民了。”
怎么还有这样的事?
难道这是巧合?
王上咽了一口唾沫,盯着地上杨观音昌的尸体定了定神,问道:“三人比箭,结果如何?”
“郑久赞射倒三十个,段大军将二十五个,王节度不算射死那个,射倒二十四个。”
又是巧合?
旁边的大臣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这一下,就看王上的魄力够不够了。
王上挺直身体,再不去看地上那具尸体,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元的话,一定会兑现。郑久赞拔了头筹,任内算官,段大将军第二,任副内算官。王节度既然受了伤,就让他回府好好养伤吧。
至于杨清平官,他不知好歹,目无尊下,竟敢当着元的面,非礼郑久赞的娘子,这是没把元放在眼里,死不足惜。”
身边的大臣都被镇住了,他们所有的人都在想:王上太阴险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一定都是王上策划的,一下子拿下了两个清平官!
郑寻不失时机跪下高呼:
“王上英明!臣等谨遵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