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最开始接触到的知识，就是灵气越精纯越好，所以沈凤书什么灵气都能吸收那就是妥妥的渣体质，因为无法有效精炼某一种类型的灵气。

同样的，和灵气一样，神识也类似，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精纯越好。

这些都是常识，沈凤书能不知道不了解吗？可这和芷青魔女几乎把自己的神识整个的腾笼换鸟换了一遍有什么关系？

谁不知道神识精纯好？可难道炼化精纯的就不算吗？

“你那团神识不一样。”芷青魔女都不用如何猜测就知道沈凤书的疑惑，直接笑着解释道：“那一团特别的精纯。”

“有什么区别？”沈凤书问道：“难道你这种修为的高手炼化一番还不能做到那种程度吗？”

“事实就是，做不到。”芷青魔女纤手抚摸上了沈凤书的脸颊，很郑重的解释道：“并不是修为高就一定能炼化精纯的，就算是道门浩渺仙子也做不到那种程度，更不用说我们这种道门眼中的魔修了。”

连浩渺仙子都做不到，沈凤书立刻有了极大的兴趣：“到底特殊在哪里？”

“老爷你不是应该先后悔被妾身取了那团神识种子吗？”芷青魔女抚摸着沈凤书的面颊看着沈凤书的双眼笑问道。

她是魔女，还是一个能玩弄人心的魔女，轻易就能分辨出沈凤书到底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现在芷青魔女看到的就是自家老爷居然没有一点懊恼，反倒是兴致勃勃的追问有什么特殊。

“彼之蜜糖，我之毒药。精纯不精纯的，离我太远了。”沈凤书毫不在乎的说道：“那太过精纯的神识种子我根本就无法炼化，还不如你的神识碎片来的滋补。所以我还得谢谢娘子，幸亏你取走了那团麻烦，不然我现在肯定没法筑基。”

以沈凤书的修为，最开始的时候能炼化一些驳杂的神识碎片还能做到，可想要把塞满整个识海的完整的一团神识种子炼化，普通小修士没个百八十年的时间想都不要想，而且还得是资质出色的主，别说根本没有修为的沈凤书了。

万事开头难，从筑基修行的角度来说，沈凤书如果没被芷青魔女抢走那团神识种子，可能到现在也没办法炼化那完整的一大坨，也没法开始修行。

芷青魔女很欣赏自家老爷的一点，就是时刻对自己都有十分清醒的认识。该狂妄的时候狂妄，该胆大的时候胆大，但该谨慎的时候十分谨慎，该保守的时候比任何人都保守。

这番话一听就是发自肺腑的真诚话语，芷青魔女心中那点生怕老爷记恨的担忧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忍不住又是主动的靠在沈凤书的胸口。

有这么一个知情知趣还知道好歹的老爷，芷青魔女是越来越舍不得分别了，更别说主动斩杀断尘缘。

之前的数年当中，芷青魔女不止一次的琢磨过这个问题。有时候觉得自家老爷说的十分有道理，可有时候又觉得神门一贯如此的法子经过了许多人的验证，也不会差，时常两种想法会冲突，让芷青魔女也有点左右为难。

不管了，暂时还是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沈凤书说的好，断尘缘什么的，也得是遇到瓶颈无法突破了才会考虑的事情，现在为难没有丝毫的意义，等到下次遇到瓶颈再说，说不定到时候问问老爷，还有别的突破办法。

芷青魔女这才突破出窍期进入炼虚没几年的时间，距离下一次大境界的突破还早，至少可以三五十年之内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做出了决定，芷青魔女也觉得一身轻松，尤其自家老爷非但不记恨自己，还反过来感谢自己处理了麻烦，当真是让人欣慰。

“还记得问世轩陆长老说过的那些连续夺舍的修士吗”芷青魔女问道。

“当然！”这怎么可能忘记？沈凤书自己都取了三次夺舍套娃的资产了，想忘记都做不到。

“陆长老说，那些修士会在几世修行中将元神锤炼的强悍无匹。”芷青魔女笑着继续解释道：“那团神识种子，不出意料的话，应该就是某个夺舍修士锤炼了好几世的纯净元神。”

沈凤书瞪大了眼睛，这是芷青魔女把自己当成了套娃夺舍高手吗？

“一个至少金丹巅峰的修士，把修为限制在金丹巅峰以下，耗费几世修行打磨锤炼的元神种子。”芷青魔女笑道：“至少妾身这一世修行是做不到的。”

沈凤书点头，芷青魔女没误会就好。

想想也对，累世打磨的元神种子，尤其是要经历好几次不知情的人生中不一样的红尘历练，天地烘炉的磨练，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一世做到，浩渺仙子不行，芷青魔女也不行。

但现在，芷青魔女从自己这里抢了种子过去，在神识种子的基础上重新修行出来的神识，和她最初自己修行的那些神识一比，完全就是十六个九纯度的单晶硅和百分之九十五普通硅的区别。自己修行的已经够纯净了，但比起真正的高纯度还是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