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带着几分轻蔑:“你说,你怎么就敢一个人来见我?是真的认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江画屏不说话。
“不过我也是个守信用的人,你既然一个人来了,那我就把事情都告诉你。”叶素荷欣赏了一下她落魄的样子,开口,“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其实是你母亲把我接到江家来的。”
“我当时在路边乞讨,她见我可怜,就把我带走了,还给我买了新衣服和吃的,说是以后要赞助我上学。”
上一任江老夫人是真正的名媛,一直在帮助失学儿童和孤寡老人。
江画屏也清楚。
“可惜啊,她不知道,她这是引狼入室。”叶素荷淡淡,“只是上学怎么够?我都见到了江家权势有多么大了,自然也要更多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算是一位古医。”
说起“古医”这两个字的时候,叶素荷很自傲。
而果然,江画屏的神色出现了波动:“古医?”
“我给你父亲下了药。”叶素荷微笑,“是那种能够一点一点摧毁神经的药,你听没听过额叶切除手术?你父亲最后就会变成那样,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江画屏自然知道额叶切除手术。
大脑的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额叶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体积。
一旦额叶被切除,人就会丧失很多功能和原有的性格。
唯一能和正常人一样的,就是呼吸了。
这种手术,曾经一直被用在那些难以管教的精神病人身上。
后来出了相关的法律条文,额叶切除手术才被废除。
江画屏猜到了叶素荷在江老爷子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眼神寒下,冷冷地看着叶素荷。
“你是不是很愤怒?啊,当然,你当然要愤怒。”叶素荷笑了起来,“谁让你们是普通人,都没听过古医这个词,就算你父亲去医院定时检查,也查不出来我下的那些药是什么。”
那个香囊能够被查出来,是因为里面就是药材。
“我一点一点地摧毁他的精神,然后又故意让你母亲看到我和你父亲在一起。”叶素荷走到江画屏身边,一字一句声音很轻,“你母亲那个时候原本身体就很不好了,她又和你父亲鸾俦情深,自然受不了这个打击,没多久就病死了。”
“我也顺理成章地嫁给了你父亲,成为了江家主母。”
“当然,你父亲那个时候都老了骨头了,我怎么可能真的委身于他,漠远呢,的确是我和别人的儿子。”
“可你父亲不知道,我又逼着他立下了遗嘱,把江氏集团给了漠远,让你一点股份都拿不到。”
“但出乎我的意料,你父亲在临死前回光返照,竟然恢复了神智。”叶素荷轻叹了一声,“你知道他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让我放过你和江呈均,他可以把江氏集团全部给我。”
一句诛心。
江画屏闭了闭眼。
她恨了江老爷子十几年。
可江老爷子在临死前,唯一的愿望是她和江呈均。
“可别指望我会放过你,我就喜欢看你们这些豪门贵族跪下来求我的样子。”叶素荷微笑,“你还有一夜可以活,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时间吧,江画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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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一处公寓内。
嬴天律猛地惊醒了过来。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汩汩流下,浸透了衣服和枕头。
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六点,天都没亮。
但是嬴天律却等不了,他洗了把脸,迅速穿好衣服,立刻驾车去温家的小区了。
二十分钟后,嬴天律喘着气来到了门前,按下了门铃。
没有动静,他又按了一次。
几十秒后,才有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见到女孩后,嬴天律松了一口气。
嬴子衿站在门口,环抱着双臂,眉眼疏凉:“你要庆幸,我今天起得早。”
她的起床气一向严重,谁都治不了。
如果谁强行叫她,是要被打的。
“抱歉。”嬴天律却是笑了笑,很是释然,“但你没事就好。”
嬴子衿抬眼。
她注意到,嬴天律的衬衫扣子系错了好几颗。
这在嬴天律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向严谨,一丝不苟。
“子衿,你听我说。”嬴天律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开口,“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确实很玄很玄,我梦见——”
他手指握紧,顿了顿:“我昨天晚上梦见,你在给嬴露薇献血的时候,死在了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