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言罢,长生并未接话,他知道张墨只是在安慰自己,因为沿途见到的那些僧人无一不是眼圈泛黑,昏昏欲睡,这便说明少林寺被折腾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略做喘息了,就是睡上几天也不见得能缓过神来。
二人的出现令广场上抓蛤蟆的那些僧人多有尴尬,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少林寺乃禅宗祖庭,威严之地,而今却出了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定然成为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为了遮盖掩饰,那些僧人只能一边忙碌,一边故意大声与蛤蟆说话,只道水陆法会普济六道,不能厚此薄彼,送走它们只是为了给其他需要超度的生灵腾地方。
和尚们尴不尴尬二人不知道,但这种欲盖弥彰的言语却令长生和张墨很是尴尬,所谓的水陆法会不过是个幌子,毕竟堂堂的佛门清净地,搞的到处都是乌鸦,遍地都是蛤蟆,威严尽失,体统全无,总得找个借口掩饰一下才行。
不止广场上到处都是蛤蟆,连二人站立的台阶上也有,眼见蛤蟆竟然往张墨的脚上蹦,长生心生厌恶,随即延出灵气,将近处的蛤蟆尽数扫飞。
长生此举直接伤了几十只蛤蟆的性命,广场上的那些僧人都看到了长生的举动,却只当没看见,甚至在内心深处暗暗叫好,这漫山遍野的乌鸦和蛤蟆这些天将他们折腾的苦不堪言,异常烦躁。
有很多事情可以令人烦躁,聒噪吵闹和睡不好觉无疑是其中最为严重的两种,僧人慈悲为怀是真,但折腾的他们寝食难安,搞的他们不得清净,再好的脾气也会烦躁上火。
蛤蟆可不长眼,长生刚刚挥飞一片,近处的蛤蟆又蹦了过来,长生见状再度出手,这次直接将二人前后左右的蛤蟆尽数挥飞,死伤不下百余。
长生的动作如此明显,幅度如此之大,广场上的僧人便是想装瞎也不能了,为的僧人合十唱佛,“阿弥陀佛,施主手下留情,切莫枉造杀孽。”
长生并未理会那个僧人,而是催动纯阴灵气,将台阶上下以及广场各处的蛤蟆尽数冻死。
一众僧人见状纷纷合十低头,唱佛不止,这些蛤蟆实在是太讨厌了,若是老实趴在那里也就罢了,奈何它们并不老实,还会到处乱蹦,到处乱蹦也罢了,但它们还会咕嘎乱叫,长生片刻之间便冻死一大片,令他们大感快意,不过他们自然不能拍手叫好,只能低头唱佛,维持慈悲。
张墨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的看着长生到处杀蛤蟆,她比长生足足大了八岁,在其眼中长生只是个童心未泯的少年,长生所行之事也符合他的年龄,真实就是最好的,她并不希望长生故作深沉的装稳重。
长生在广场各处快速移动,惊扰了寺内和林中的乌鸦,不计其数的乌鸦自各处振翅飞起,自寺院上空盘旋聒噪。
长生见状陡然皱眉,只是这一阵聒噪已经惹的他心烦意乱,难以想象寺内的僧人这些天都是怎么忍下来的,既然已经动手了,干脆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直接将那些乌鸦也给撵走。
想到此处,立刻踏地借力,凌空跃起,自空中催动纯阳灵气自体外生出炙热火焰,施出浴火凌空冲着天上的乌鸦疾飞而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长生施展的浴火凌空不但异常耀眼,还伴随着炙热高温,所到之处乌鸦惊叫乱飞,四散躲避,而那些来不及躲闪的直接就会被火焰烧死。
实则早在长生催动纯阴灵气清理蛤蟆之时,广场上的那些僧人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毕竟只有传说中的混元神功才能出如此寒冷的灵气,而混元神功只有英勇亲王李长生才能施展。
眼见长生浑身浴火,自寺院上空追袭乌鸦,广场上的僧人暗道痛快,其中一人激动兴奋,竟然高声叫好。
现周围的同门都在皱眉看着自己,那僧人这才察觉自己失言,情急之下急忙加以补救,“好,残忍!”
动机和目的决定了方法和手段,如果长生只是为了驱赶这些乌鸦,他就不会飞的那么快,给乌鸦们留出躲避的时间,但他的目的是尽可能的多杀,如此一来飞的就很快,其直接结果就是大量来不及躲闪的乌鸦被瞬间烧死。
只一个来回,寺院上空的乌鸦就少了大半,再来一个来回,寺院上空一只乌鸦也没有了,侥幸不死的那些纷纷惊叫着飞向远处。
困扰寺院僧众多日的乌鸦突然消失,寺院周围立刻清净了许多,虽然还有蛤蟆乱叫,却也不似先前那般吵的人脑壳疼。
待长生散去火焰,敛气落地,张墨微笑开口,“你可是朝廷的亲王,自人家寺院上空飞来飞去,成何体统?”
驱散了乌鸦,长生心情大好,“这群扁毛畜牲专门儿欺负老实人,就得我这样儿的恶人来治它们。”
张墨虽然嘴上这么说,实则内心深处并不反对长生这么做,因为她也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好安静,无意义的聒噪和吵闹是他们最讨厌的事情。
“希望主人不会怪罪你。”张墨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