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郎言罢,反手将小胖子推了出去,随即施出身法,飞檐走壁的赶往下一处。
黄四郎飞掠在前,长生和大头隐去身形跟随在后,移动之时大头低声问道,“王爷,你看这家伙咋样?”
“真性情。”长生随口说道。
大头只当长生没明白他的意思,“我问的是这家伙可不可交?”
“我知道,”长生点头说道,“不过目前还看不出来,不记仇的人肯定不记恩,但记仇的人也不一定就记恩,而且你现没有,它虽然没有杀人,下手还是挺重的,如果咱们没跟着它,它下手可能更重,杀掉这些人都有可能,恩怨分明固然是优点,但极端偏激就不可取了。”
“它终究不是人,也不能指望它办事儿跟人一样。”大头对黄四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你说的对,它终究不是人。”长生说道。
二人说话之时黄四郎已经再次寻到目标并开始复仇,这次的目标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不过它的目标不是家主,而是门房,还是一边殴打一边说话,只说某年某日它自这户人家门口躲雨,被对方给骂走了,它甚至连对方当日骂它的言语都记得一清二楚。
长生和大头自远处隐身旁观,黄四郎之所以陈述对方的恶举,应该有两个用意,一是让对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再有就是告诉长生和大头,它为什么要打这些人。
城里也有值夜的官兵,黄四郎逐户报仇,搞的鸡飞狗跳,自然惊动了官兵,但它飞檐走壁,来无影去无踪,官兵刚刚闻声赶到这一家,它早已离去并赶往下一处。
不止是欺负过它的人,连欺负过它的狗黄四郎都不曾放过,一律找上门去敲断狗腿,其中一户人家的狗已经死了,这时候可不比太平盛世,百姓的日子过的都很艰难,狗死了也舍不得埋掉,往往会剥皮吃肉,黄四郎找上门的时候现当初咬它的狗已经死了,连人家挂在墙上晾晒的狗皮都得抓上两爪子。
大头原本还想招揽黄四郎为朝廷效力,待得看到黄四郎所做的这些事情,他便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倒不是说黄四郎报仇不对,而是黄四郎的言行之中处处透着兽性,黄四郎可能也很讲义气,但它为人处世的风格明显与己方众人大相径庭,似黄四郎这种人,可以为友,却不可以为伍。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黄四郎在落魄的这几年没少受人欺辱,没有了灵气修为,它也挖不了大墓,好不容易挖出点儿陪葬之物,易换之时还免不得受奸商盘剥,对于盘剥过自己的无良奸商黄四郎自然也不会放过,径直找上门去,将对方的右手五指尽数掰断,之所以掰断对方右手五指是因为对方当日算账坑它的时候,就是用右手五指拨弄的竹筹算盘。
接下来黄四郎逐一寻仇,先后去过十几个地方,所到之处无不是鸡飞狗跳,惨叫哀嚎。
最惨的还是当初骗它内丹的那个司库,黄四郎失去内丹之后便变做老头儿模样,司库几年不曾见到它,只当它已经死了,而今黄四郎突然登门,那司库直接被吓傻了,急忙跪地磕头,连声求饶。
黄四郎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面对仇人的求饶,它并未心软,直接一棍断其左臂,“你可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
在对方凄厉惨叫声中,黄四郎再抡棍棒断其右臂,“我视你为友,待之以诚,你竟然骗我?!”
“我若不是以诚相待,不曾防备于你,似你这般愚钝心智,也能骗得了我?!”黄四郎再断其左腿。
“卖友求荣,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司库的右腿也未能幸免。
此时剧烈的疼痛已经令那司库晕死过去,黄四郎也不曾理会炕上那个吓的瑟瑟抖的妇人,转身出屋,再往别处。
“还有最后一处。”大头说道,黄四郎先前曾经说过自己有十八个仇人,到得这时它已经去过十七处地方了,狗不算,沿途它还打了七八条狗,狗的嗅觉异常灵敏,能够闻嗅到它的兽类气味,这家伙所到之处,所有的狗应该都会冲其吠叫,但那些拴起来的狗黄四郎都没有为难它们,它打的都是放养的狗,想必是当日这些狗曾经追着咬过它。
黄四郎去的最后一处地方竟然是城北军营,到得营地之外,黄四郎止步转身,看向长生和大头,此时二人的隐身符已经失效,它能看到二人。
“王爷,我想杀人。”黄四郎咬牙切齿。
“你想杀什么人?”长生随口问道。
“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