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机器的威力只要动起来,都是声势浩大的。
有着当朝第一权臣蔡京的亲自指示,军队这只闻到腥味的野狗,就疯狂的冲了出来。
从旨意下达,钱粮辎重开运,到八路大军聚集,总共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对于文武两派势成水火的大宋来说,已经是快得不可思议了。
又十天,童贯的八路二十三万大军抵达济州城下,太守张叔夜提前得到消息,率领众官员出城十里相迎。
童贯为人骄横跋扈,这些年又掌控边军,杀人盈野之下难免目中无人。在京城时候又皇帝和众位士大夫压着,或许还能收敛一二,到了济州这种地方,很快就暴露了本性。
过完十里亭迎大军的礼节,童贯下令城外扎营,率五百亲卫跟着张叔夜径直进了太守府。
看着童贯亲卫长蛮横的将自家守卫赶走,自己理直气壮的让手下接手防卫,张叔夜终于忍不住了,对走在前面的童贯叫道:“大帅,将士们的犒赏已经送过去,下官整治了酒宴,带领济州所有官员为大帅贺,你看是不是现在就。。。”
童贯一身黑色铠甲,大红的披风齐肩垂下,随着走动波浪般的舞动,看起来威风凛凛。此时听到张叔夜说宴席,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喝道:“如今白虎岗乃朝廷心腹大患,朝堂中诸位相公急得都直上火,要不然怎会大过年的派大军出征,哪有功夫吃什么宴席,还不带我去书房,将白虎岗的底细与我交代清楚!”
童贯一甩披风离去,张叔夜无奈只能快步跟在后面。
进了书房,童贯甩开披风做在正位上,看了眼站在面前的张叔夜,问道:“白虎岗山匪有多少人马,将领几何?”
张叔夜苦笑道:“大帅,事到如今下官也不敢隐瞒,朝廷行令文书中所说的白虎岗山匪,下官是闻所未闻啊!就连白虎岗这个名字,都是下官这些日子才找人询问出来了。”
“怎么可能!”童贯瞪眼道:“定是你不用心所致!白虎岗山匪祸害乡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抢夺财务杀害商旅如家常便饭,更会劫掠村庄补充兵力,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之辈,你堂堂济州抬手,治下出现此等恶势力,你竟然不知道?”
张叔夜本是文官,怎么会不知道童贯在睁眼说瞎话,可是人家现在是领军大帅,出征前大帅的话,无论说的多么不合理,都是绝对正确的。他根本无从争辩,只能低头认倒霉。
叹了口气,将调查的情报缓缓道出:
“从济州往西南二百余里,就是白虎岗了,那里群水环绕,地形复杂险峻,对大军作战十分不利!”张叔夜叹了口气,又道:“下官虽然不知道白虎岗山匪,却知道白虎岗上有个白蛇山庄很有财名,每日前往那里的商队络绎不绝。大帅如果想要知道具体情况的话,何不请一些商队的人来帮忙!”
童贯嗤之以鼻:“我需要商队人帮忙?哼!罢了,既然你当真不清楚,我也就不问了。来人!”
他喊了声,门外立刻进来一个亲卫。
童贯不顾张叔夜难看的脸色,随意的吩咐道:“传令大军,明早四更造反,五更拔营前往白虎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