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想在院子里栽黄杏,黄杏酿的酒最好喝,挂果时金灿灿的也最为好看。
谢云初睁开眼,透过黑漆木门的缝隙,看到纪京辞正坐于挂着沉甸甸果实的葡萄藤下铺设的象牙席上看书。
眼看那白嫩可爱刚学会走路的稚子伸着两只手,踉踉跄跄朝他扑来,奶声奶气唤着爹爹……
纪京辞忙放下手中书本,一把接住险些栽倒的稚童,将那稚子抱在怀中,语声如旧温润:“衡儿现在路走的越来越好了。”
身着件月白绉纱对襟褂子,铜绿百迭裙,容貌古韵婉约的温和女子眉目透露出担忧,将手中药碾搁下,伸手要从纪京辞怀里抱过孩子,瞪着孩子不知正比划着什么。
纪京辞含笑同那女子道:“我身子没那么弱,再者,我们衡儿也不重……”
我们……衡儿?
谢云初拳头紧紧攥着,院子里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字都如同匕狠狠插进她的胸膛。
她寻了他两年多,他的孩子都有一岁三四个月了。
是早在她与萧知宴联手之前,他就已经同这个仇清苑在一起了?
当初萧知宴举事,青锋不再纪京辞的身边,是不是……就是去接这个仇清苑了?
与她一门之隔的院子内,满足了她曾经对他们生活的所有幻想,唯独……纪京辞身旁的那个女子不是她。
——纪京辞早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了顾神医的义女!谢云初……你不过是纪京辞实现他治国方略的棋子罢了。
萧知宴曾经的话就像死死将她缠绕住的茧丝,不住在收紧,几乎让她窒息。
夜辰瞧着谢云初面色惨白,眸色深沉的模样,上前一步:“主子?”
谢云初负在伸手的手收紧,微微抬起下颚,充血的眼仁中戾气越来越深重。
青锋刚和李南禹采买回来,看到立在院门外的谢云初和夜辰,还有谢云初身后跟随的万竹和匦使院的人马。
青锋唇瓣嗫喏:“六……六郎。”
“云初?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李南禹也是一脸错愕,担忧瞧了眼院子,“云初你听我说……”
似乎是听到门外的动静,纪京辞朝木门看来……
谢云初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李南禹,冷眼凝视那两扇门,下令:“踹门!”
“六郎!”
青锋上前要阻,还未靠近就被夜辰拔剑拦住。
“云初!”
在李南禹的惊呼声中,万竹带着匦使院的下属上前狠狠将门踹开。
两扇黑漆木门狠狠撞在墙上出咣当巨响,大队黑衣佩刀的匦使院人马列队从两侧往院内冲……
纪京辞抬眸与立在门外的谢云初四目相对,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明没有什么情绪,可莫名让人觉着那分平静之下的底狠戾让人惊心动魄。
院中刚从纪京辞怀里接过孩子的仇清苑吓了一跳,连忙将孩子护在身后,戒备看向冲入院中的官差往纪京辞身边躲。
谢云初能找到这里来,纪京辞猜到是李南禹露了痕迹。
原本李南禹来此处很谨慎,这么久都未曾被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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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