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一,谢云初收到了云昭的回信。
云昭要见谢云初。
谢云初手中捏着云昭的回信,看着上面的金乌字体书写着她的歉意,和她对自己的思念,谢云初幽沉的眸子几乎看不出心底的那分不屑。
“六郎,秀行师兄来了!”夜辰进门隔着屏风同谢云初禀报。
她将手中的信叠好压在公文书本之下,起身往外走相迎……
谢云初穿了一身窄袖劲装,瞧见李南禹跨入正门,含行礼道:“秀行师兄来汴京前怎么也不来信?”
李南禹忙还礼,笑着道:“如今你已经是大邺太傅,又要推行新政事忙,我怎好打搅。”
谢云初笑着侧身请李南禹入内:“这段日子都在府上未曾早朝,哪有师兄说的那么忙。”
两人刚入内坐下,夜辰亲自给上了热茶又退下,李南禹问:“元宝呢?”
“元宝前一阵子成亲,不忍心他们夫妻分离,就在外面给他置了院子,让他在外面替我办事。”谢云初笑着道。
“这事儿我竟不知,那回头得给元宝补一份贺礼。”李南禹笑着端起茶杯,说着话目光里却有闪烁。
谢云初瞧出李南禹似乎是有事,却也没有催促,亦是断其手边茶杯垂眸喝茶。
“今日师兄前来,是有件事需要云初援手。”李南禹缓声开口,“我有一长辈病重,大夫束手无策,所以……想请顾神医过去给长辈瞧瞧,不知道云初能不能让顾神医同我走一趟?”
谢云初攥着杯子的手食指微微一跳,不动声色抬眸笑着问李南禹:“秀行师兄开口,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秀行师兄哪位长辈?云初是否认识?也好去探望。”
李南禹听到谢云初允准,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族中长辈,你应当不认识,不过……是隐疾,出来前长辈千叮咛万嘱咐不愿意让旁人知晓,还请谅解师兄无法如实相告。”
“无妨!”谢云初双眸含笑,“不知秀行师兄需要什么时候请顾神医过去?”
“自然是越快越好,今日能请顾神医过去便最为妥当!”李南禹说着起身同谢云初长揖行礼,“劳烦云初了。”
“秀行师兄客气!正好今日顾神医在谢府。”谢云初抬眸朝着门外的夜辰看去,“夜辰……”
夜辰进门:“夜辰在。”
“秀行师兄的长辈需要顾神医诊脉……”谢云初食指点了点杯壁,将手中茶杯搁下,“你陪着顾神医同去,随后将顾神医送回住处。”
夜辰瞧了眼谢云初放下的茶杯,恭敬应声:“是!属下这就去请顾神医。”
“有劳了!”李南禹浅笑同夜辰颔看着夜辰离开后,又望向谢云初,“听说如今新政因为宗亲和士族权贵阻挠,丈量土地之事多地受阻,你又这么久未曾上朝,不知道作何打算?是要放弃新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