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这日,谢云初在陆府陪了整整一日,金乌西移之时才从陆府回来。
一进门,就瞧见了谢三爷身边的管事,还有正由谢云住陪着,坐立不安的谢三太太。
谢三爷身边的管事,上前同谢云初行礼后,将谢三太太带着母家嫂子等陆府大门送礼的事情同谢云初说了一遍。
谢三太太当时从应天府来汴京,人是偷偷走的,连贴身嬷嬷和婢女都没有带,在家假装病连谢五郎都不见。
谢三爷回应天后忙着除夕祭祖的事情,直到除夕才现妻室不见了,审问了谢三太太身边的陪嫁婢女和嬷嬷,这才知道谢三太太人来汴京寻谢云初给陈文嘉求情来了。
担心谢老太爷知道怪罪,谢三爷瞒着谢老太爷派了贴身管事来接谢三太太悄悄回去,谁知要走的时候得知谢三太太的嫂嫂竟然要等初三去状告谢云初收受贿赂。
谢三太太又不是个傻子,虽然心疼娘家侄子,但肯定是更在意自己的儿子。
如今自己的四郎云芝成了吏部尚书,受谢云初管制。
五郎今岁要参加科考肯定是需要谢云初照拂的,哪能真让自己的嫂嫂告倒谢云初,断他们谢氏儿郎的前程。
“人我已经扣在了客栈里,四郎说这是小事不要紧,可我担心惹出乱子来!六郎……眼下该怎么办?”谢三太太陈氏紧张的揪着帕子,看向谢云初。
“不打紧,三婶放心。”谢云初说,“人也不必扣在客栈,要告……就让她去告吧!”
登闻鼓,凡敲就是三十杖,但愿她挨得住。
“可……可她是打算招揽那些被罢官之人的家眷去敲登闻鼓,这是要直达天听的!”谢三太太陈氏还是有些不放心。
“云初说没事,就肯定没事,云初一个尚书令,还能被一介妇人告倒?”谢云芝低声安抚着自己母亲,“母亲日后切不可被舅母蛊惑,跟着胡来了!”
别说谢云初没有贪,即便是谢云初贪了……哪怕贪得比现在更多,皇帝也不会将谢云初怎么样!
因为皇帝还要用谢云初推行新政,与皇室宗亲斗。
新政出自谢云初之手,而且谢云初又是出身士族,可以说没有比谢云初更为合适推行新法之人。
将自己母亲送上回应天的马车,谢云芝同谢云初、谢云望坐在书房内,说起此事。
“要么我让扣着陈家舅母的人先撤了?”谢云芝语声何须道,“压了这么久,我看云望那边儿名单已经不少了,让云初背了这么久的骂名,也是时候还云初一个清白,正好让陈家舅母闹开来,我们也有明目给云初正名。”
“还有人来送礼吗?”谢云初垂眸看着手中谢云芝整理出来的公文问。
“还有……”谢云望说,“我去瞧了,礼都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