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除夕祭祖之后,北魏谢老太师嫡长子谢瑾容等不到明日初一小茶会,便急匆匆来寻谢老太爷。
大邺新帝登基之后,谢云初成了尚书令,还给了太傅衔,小小年纪未及弱冠竟然已经是帝师,且总揽大邺大权推行新法,如此壮举让北魏谢氏如何能不意外。
再加上现在都在说谢云初是女子,是以女子之身立于朝堂之上,可真正从政为官之人都不信,包括北魏朝堂。
原本谢瑾容以为回来祭祖就能真相大白,可今岁谢云初因着要推行新政留在汴京未曾回来,谢大爷、谢二爷和谢三爷都忙着祭祖之事,谢瑾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现下祭祖结束,谢瑾容便来求见谢老太爷,想问个明白。
虽说现在谢大爷位居中书令,可谢云初总领改革变法,才是真正手握大权,能给陈郡谢氏带来荣耀之人,谢云初是男是女,关乎大邺陈郡谢氏的未来。
若是男子,他们陈郡谢氏在大邺会重回乌衣巷的辉煌。
若是女子,谢云初出嫁……
谢瑾容心中明白,谢云初出嫁这份荣耀可就要带到夫家去了。
哪怕现在他们一支去了北魏,可也希望陈郡谢氏越来越好,当初他们这一脉去北魏不就是为了给逐渐衰落的陈郡谢氏寻重新辉煌的出路。
谢老太爷知道谢瑾容定然会来,不止谢瑾容,还有为谢氏奔波的中坚力量原本都想从除夕祭祖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谢老太爷并不着急,就要将此事压下来酵……
让他们自己想明白,要比谢老太爷说一千遍一万遍道理都管用。
所以,这夜谢老太爷以长途奔波回来,除夕祭祖之后体力不支为由,早早就歇下了。
谢大爷、谢二爷和谢三爷,却都在谢老太爷房中。
“瑾恒一直想要追着二哥问话,幸亏大哥瞧见将二哥支走。”谢三爷缓声同谢老太爷道,“不过,明日少不了还是要让族人族人知道。”
“云初留在谢家招婿入赘,那么……到底要不要承袭宗主?”谢大爷抿了抿唇说,“即便是当初大周女帝,也没有担任过白氏宗主。”
谢三爷看向坐在一旁不吭声的谢二爷道:“早年,二嫂生文嬅伤了身子不能有孕,如今二哥已经与嫂嫂和离,年纪也不算太大,或可再给二哥寻一门亲事,早日诞下嫡子。”
谢二爷:“……”
他的作用就是生孩子吗?
“实在不行……我倒是很愿意将五郎过继给二哥!”谢三爷转头看向谢老太爷。
“将三郎云霄记做嫡子也不是不可以。”谢大爷也道,可想了想还是说,“但……三郎的生母到底是曹氏,就怕云初心中不舒坦。”
谢老太爷听到这话抬眸朝着自己的三哥儿子看去:“大周女帝开女子为帝的先河,为何我陈郡谢氏不能开先河?为何……不能有一个女宗主?三郎和五郎在云字辈中都算优秀的孩子,但……哪一个能胜得过云初?”
别说未及弱冠位居帝师,总揽朝中大权推行变法,就单单三元及第……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早年我们都很亏待云初,这孩子……最初对宗族的感情并不深,如今云初是尚书令可以说本就与老大平起平坐,又加了太傅衔,老大你扪心自问……如今朝中是谁说了算?我们看着云初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哪一步不是她自己谋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