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一天阿辞回来,看到他们新政的成果斐然,一定会高兴。
谢云初没有来得及脱下官服,身披狐裘大氅,手中握着手炉立在城门外等着萧五郎和李南禹。
“六郎!你看……那是不是萧师兄!”元宝指着远处。
一身孝衣的萧五郎一马当先在最前,许是看到了谢云初,扬鞭打马速度更快了。
萧五郎实则早在接到先皇丧讯前,便从成都府出了。
他那时正同李南禹在一起,陡然接到消息说三皇子栽赃谢云初为女子,要将谢云初斩。
萧五郎和李南禹都知道谢云初瞧着乖巧,但骨子里是个宁折不弯的,当初谢云初就是不肯脱衣自证才被贬到了茂州当通判,他们以为三皇子故伎重施,知道谢云初不肯屈膝,想趁机要了谢云初的命。
虽知鞭长莫及,可萧五郎接到消息还是没有多想,立刻让人备马就朝汴京赶。
谁知道刚走了不过三天,就又接到皇帝驾崩,萧知宴灵前即位的消息。
对萧五郎来说,先皇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可……对萧五郎的宠爱是真的!
听到父皇驾崩的消息,萧五郎险些绷不住。
“吁……”萧五郎勒马,翻身而下,
谢云初见萧五郎越来越近,将手炉递给元宝,上前几步,同萧五郎行礼:“萧师兄……”
萧五郎紧紧攥着缰绳,眸色复杂望着谢云初。
连日来赶路,加上心情悲痛,萧五郎人瘦的厉害,双颊和眼窝凹陷,脸上冒出青茬,双眸充血通红。
这段日子,萧五郎知道了师父纪京辞落水下落不明,听说了谢云初位居尚书令,还成了太傅,听说谢云初整顿吏治,许多被贬官之人沿途都在咒骂谢云初,还说谢云初借整顿吏治排除异己和收礼,但凡送礼的就留了下来,没有送礼的就被贬官,又拿谢云初女子的身份做文章。
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谢云初原本的清名在百姓和读书人之间已经有所动摇。
“你……什么时候同燕王联手的?”萧五郎问。
萧五郎不是个傻子,谢云初若非同燕王联手,怎么会成为太傅?
陈郡谢氏又怎么会在朝堂中,风头如此盛!
“七皇子出事之时。”谢云初如实回答。
“你曾说过,燕王不适合成为皇帝……”萧五郎神色阴郁,他和燕王的恩怨,旁人不知道谢云初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又是为何?”
萧五郎承认自己当初错了,燕王的确不适合成为皇帝,可转头……谢云初却将燕王扶了上去。
“七皇子痴傻,萧师兄无心皇位,若是三皇子登基……新政如何推行?萧师兄为了新政……我别无选择。”
“可你的别无选择害死了师父!”萧五郎眼眶红,好似一碰,眼泪就会从他极长的眼睫上坠落,“你别告诉我不是萧知宴害死师父的!师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落水?外面都说燕王的人救人不及,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
萧五郎一直都知道,燕王不喜他的师父纪京辞,早年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