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水,这河面还飘着冰,我们上去等!走……”
谢云望拉着谢云初要在河岸上等,可看到谢云初低垂着头,压抑着自己的哽咽,无声落泪,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忍得全身都在颤抖都在颤抖的模样,谢云望又不忍心。
听着她强压的呜咽声,谢云望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也做不到对谢云初强硬起来。
萧知宴就立在树影之下,看了谢云初半晌……
他想到当初在无妄山,他以为云昭没了,万念俱灰,一心求死的心情。
他在身侧的拳头收紧,谢云初……是不是也有了寻死的心?
就……这么爱纪京辞?
他踩着泥浆走至岸边,深深看了眼谢云初的背影,抬脚朝漂浮着冰块的河中走去。
谢云望余光瞧见萧知宴,回头:“燕王殿下……”
听到谢云望唤萧知宴的声音,谢云初抬眸,那双充血泛红如同野兽的眸子里全都是杀意,在萧知宴毫无防备之际抬手拔下谢云望头上簪子,转身稳准朝着萧知宴胸膛刺去。
“六郎!”
谢云望瞪大了眼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睁睁看着簪子扎入萧知宴胸膛,萧知宴吃痛闷哼之际,谢云初抽出簪子,又朝萧知宴颈脖刺去。
滴血的簪子,在触碰到萧知宴喉咙的一瞬,被截住。
“殿下恕罪,六郎……六郎她不是故意的。”谢云望强行解释。
萧知宴攥着谢云初细腕的手,手背青筋都爆了起来,幽邃的双眸死死盯着眼底含泪却杀意沸腾的谢云初。
“王怀是我的下属,自作主张伤了你,害了纪京辞,是我的错,这一簪我不怪你,王怀的命……我也交给你!”萧知宴沉着将谢云初攥着簪子的手拉远,“可你要明白,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我知道纪京辞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可新政呢?据我所知……新政不止是你的心血,是你同纪京辞共同的心血!这个世界上最在意新政的除了纪京辞便是你!”
“或者说,纪京辞比你更在意新政!你的学问和志向……都是从纪京辞那里承接来的!”萧知宴靠近了谢云初一些,“若是新政没法推行,你和我联手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让纪京辞死吗?”
“我杀了你!”谢云初怒火和悲愤已经烧没了理智,满脸泪水暴怒的模样如同疯魔。
“你杀了我你和纪京辞的新政推行不了!”萧知宴掐着谢云初的细腕,黑眸定定望着谢云初,狠戾的眼中尽是血丝,一字一句,“你扶老七上位还是扶老五上位,都是皇室宗亲宗族说了算,士族大家说了算!你能不能站在朝堂都是两说,你的新政……没有皇帝至死不渝的支持,狗屁不是!不论是傻了的老七还是老五,都给不了你这样的支持!只有我!谢云初……只有我能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以女子之身站在朝堂,推行你和纪京辞的新政!”
谢云初咬牙切齿望着萧知宴,紧紧攥着簪子的手好似松了些力道,眼神似有晃动,泪水跟断了线似的,几乎要站不稳。
见状,萧知宴以为一切已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声音也柔和了下来:“走吧,我送你回府。”
就在萧知宴要拉着谢云初上岸之时,谢云初抬起充血的眸,寒芒掠瞳,越阴鸷狠戾,整个人狰狞可怖,手中簪子狠狠朝萧知宴颈脖扎去,誓要取萧知宴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