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皇帝安抚下来的三皇子,听到谢云初的名字又按不住怒火,咆哮声在挣个大殿回荡。
“老三!”皇帝眉头紧皱训斥,“你如此急躁做什么?!”
“父皇!”三皇子跪了下来,“当初旁人质疑谢云初身份,父皇给足颜面……让伺候父皇的高公公跟着谢云初一同前往后殿验明正身,可谢云初竟然违抗圣旨,拒不肯从,这不是挑衅皇权无视君父威严是什么?这样的人……父皇仁厚罚去了茂州,怎可让其回来,再立在朝堂之上?有谢云初做榜样……那将来朝臣岂不是各个都要对父皇不敬了?”
“陛下有过当罚,有功自然也当赏!”于谦超挺起脊梁同皇帝再叩,“再说,当初不过是北魏使臣挑拨离间,三殿下中了离间之计,竟要逼着士大夫当庭脱衣,士可杀不可辱啊!这正说明小谢大人是极具风骨之人,宁折不弯,这不正是……作为御史最该有的品质吗?”
“有做御史的品质不假,可这谢云初也失了做臣子的本分!”三皇子一党的臣子出来叩后道,“陛下,若纵容谢云初这等目无君父之人再回朝堂,恐怕会有更多人藐视陛下君父之威,这个头不能开啊!”
“是啊陛下,咱们大邺朝堂有的是能人,既然御史大夫查不了此案,那么……此案微臣愿意毛遂自荐!”三皇子党的人趁机开口,想要将这个案子揽下来,如此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陛下,此案涉及茂州,小谢大人就在茂州,经历等待粮食之困,幸得怀王殿下解围,所以定然会比任何人查的都要快!”于谦超特意拉出萧五郎来,就是为了让皇帝心软。
果然,皇帝听到怀王二字,轻轻谈了一口气。
下面三皇子党还在争着要审这个案子。
于谦超见皇帝还未松口让谢云初回来,干脆又道:“若是陛下还是希望小谢大人在茂州受一受教训,可让燕王殿下来审此案!燕王殿下当初人在金州,金州的知州、驿丞也都是由燕王殿下经手审理,想来没有人比燕王殿下更清楚其中内情。”
皇帝眸子眯了眯,想到刚到汴京没有多久如今正在先皇后陵寝祭拜的二儿子,半晌之后才道:“让燕王来审理此案吧!”
于谦超一听,连忙叩:“陛下英明!”
“另外……”皇帝手指不紧不慢敲击着坐椅扶手,“让谢云初回来吧!他不在……朕还有些想念他那份硬骨,做御史……有傲骨才是我大邺之福。”
皇帝语声徐徐,三皇子惊得抬起头来:“父皇!父皇不可纵容啊!”
“谢云初才多大啊,比老五还小三岁,年少气盛也是有的!”皇帝的叹息声中,让人听出了老态,也让三皇子听出了对怀王萧知禹的想念,“下旨吧,让谢云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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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烛火之下,谢老太爷凑近烛台,瞧着手中关于谢云初身边多的那个女护卫的详细来历,眉头抬了抬,心中略有不解。
谢大爷从谢老太爷手中接过看了眼,亦是有些意外:“六郎这是什么意思?六郎不是要将年幼的七皇子扶上位吗?怎么将燕王的人留在身边?”
谢云芝闻言垂眸略作思索:“六郎是不是有意在两者之中二则其一?”
谢老太爷想了想之后道:“估摸着,同此次燕王带着赈灾的两位大臣回来之事有关!六郎一向是个心有成算的,如今茂州受灾,六郎想来正忙着,咱们等等六郎的消息!若是六郎不想留这个女护卫,六郎自己便能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