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卫剑往谢云初颈脖逼近了一分,曲线细腻的颈脖顿时便冒出血珠子来。
看到血,萧知宴眉头一紧,薄唇抿住。
“没事。”谢云初开口,“别守在门口了,你们守在门口我睡不着,你们也去歇着吧!”
“是!”
听到几人退下,萧知宴阴沉沉的目光看了眼随行女护卫,女护卫连忙收剑。
萧知宴这才开口:“小谢大人还真是,每次见到本王……都是匕伺候。”
“燕王殿下又是为何,要对我用迷香?”谢云初看着萧知宴手指上还沾着的鲛人脂,挑唇,“殿下为下官上药,难不成也是云昭的意思?还是殿下……的一腔痴心无处安放,用到了下官的身上?”
萧知宴咬紧后槽牙,攥着谢云初的手收紧,猛地将人拽到眼前。
四目相对,两人黝黑的眸中又幽暗烛火明明灭灭。
谢云初丝毫不惧萧知宴几乎与她相贴的面容,黑亮瞳仁中的笑意,如同对萧知宴的嘲笑。
“就凭你?”萧知宴低笑一声,“若非云昭亲口承认你是她的姐姐,若非答应过云昭要照顾你毫无损,偏偏你又是个不省心的,本王何必屈尊?”
昏沉沉的烛火,勾勒着谢云初如画精致的眉眼,眸色如覆雪青竹,映在萧知宴遮住胎记的银色面具之上,幽幽暗暗。
“不过……”萧知宴含笑望着谢云初,将谢云初手中的匕挪开,“小谢大人是女子之身的事,纪京辞知道吗?”
谢云初已是从萧知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道:“既然是夫妻,阿辞自然知晓。”
萧知宴抬了抬眉,表示明白,垂眸掩住眼底神色,重新剜了药膏,俯身为谢云初面颊涂药,被谢云初躲开。
萧知宴也不恼,只不怀好意问:“三日前本王替你换药,你怕不怕纪京辞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皮囊而已!我自幼扮做男子,见过男子的躯体也不少,年幼时也曾赤身戏水,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谢云初说着朝一旁面色冷冽的女护卫看了眼,“况且殿下带了女护卫来,必然是不想背叛云昭,男无情女无意,即便袒露躯体也不过肉体而已。”
“小谢大人倒是看的开!”萧知宴抽出帕子将手上的鲛人脂擦去,“如今小谢大人这么大一个把柄攥在我的手中,不考虑同本王合作吗?”
谢云初没有回答萧知宴,只问:“燕王既然在成都府中,想来……让阿夏杀怀王妃,是燕王殿下之命了。”
“不错……”萧知宴坦诚承认。
“只是,我不理解,燕王殿下……不是要怀王的命吗?怎么又改要怀王妃的命了?”
萧知宴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道:“老五有你派人护着,想要老五的命没有那么容易,那不如……从最容易之处下手,这些年老五与安阳公主感情极深,安阳公主一死,老五心也就死了……”
谢云初又问:“那么怀王妃身边的婢女绿芙,又为何在死前控诉……成都府的守城将军胁迫安阳公主?燕王殿下既然一直在成都府,想来对来龙去脉了如指掌,可否愿意为下官解惑?”
萧知宴瞧着谢云初虚心讨教的模样,半晌才缓缓开口……
“怀王妃的本意是登上城墙,与成都府共存亡,但……云昭派来的将军是沈怡泽,沈怡泽在外征战之时,心爱之人……曾被太后赐婚,那小娘子求到安阳公主跟前,想着安阳公主是深得太后宠爱的嫡公主,只要安阳公主开口太后必能成全她和沈怡泽。”